也開始返綠了,叫不上名兒的鳥兒也開始了頻繁的活動。
上午10:00我坐大巴車往我丈夫家趕。
畢竟我和他還沒有辦離婚手續,名義上我還是這個家的兒媳婦。
一進家門口兒,我看到門口早已掛上了白幡,烏央烏央的人在我家不斷的湧入湧出。
“她家兒媳婦兒回來了”我只聽見身後有人在人群中竊竊私語。
進入屋內,客廳裡擺放著一個冰櫃,婆婆被一個藍色的被子蓋著。
“月牙,你怎麼才回來?”說話的是我婆婆姨家的閨女。
“我接到電話後就匆忙往家趕!”
家人都在棺材旁蹲坐著,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望著我。
“你到裡屋去把喪服穿上吧!”她眼神裡流露出對我的不滿。
“好。”
“一點規矩都不懂,哪有婆婆死了兒媳婦不哭的道理?”
在我耳中傳來她嫌棄的話語。
穿好衣服,我也和她們一起蹲坐在一旁。
“月牙,你可跟我們不一樣,你是家裡的兒媳婦,可是要跪著守靈的。”
我哪裡懂這些,只是看見別人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你剛進這個家門的時候,你公公去世你難道忘了這些規矩了?”
在一旁的嬸子好心提醒我。
“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得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折著元寶。
婆婆是突然心肌梗塞去世的,死的時候是在後半夜,沒有一個人在家。
第二天早上鄰居嬸子叫門,怎麼都叫不開,後來打電話也沒人接,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找人破門而入。
當時婆婆的身子早就變僵硬了。
鄰居嬸子幫忙給丈夫打個電話,又招呼周圍的街坊鄰居一起過來幫忙,這才把老婆婆從前院搬到了後院。
丈夫一夜未歸,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可沒想到一進家門,自己的親媽卻死了。
小叔子也從外地趕了回來。
“月牙?你怎麼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你兒子沒來?”當院兒的嬸子一臉質疑的問我。
“孩子還小,再說他還上學呢。”
“這時候還上什麼學呀?難道有什麼比奶奶去世更重要的事嗎?不就是一個幼兒園嗎?有那麼重要嗎!”又是婆婆姨家的閨女陰陽怪氣的責問我。
我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因為知道這種場合 肯定會有好多家裡的遠房親戚來,人都沒了,再為這個爭個你我對錯,面紅耳赤,又有什麼意義呢!
老家的風俗很多,而我卻是一個不怎麼懂得這些老規矩的人,自然會招來許多老人的不滿。
再加上自己的媽媽不在,更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沒有家教的人,不光我不懂事兒,就連我的媽媽也是。
婆婆這樣突然的離世,也讓我感到有一些愧疚。
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還是正月初一那一天。
她拎著東西去看我們,雖然當時她說話不好聽,可現在想一想一個長輩能夠在大年初一這一天拎著東西去看望我們,這本身就讓我們這些小輩臉上很無光了。
本來我們應該去探望她的,而且那天我還用那樣的言語攻擊她。
又或許是因為我和她起了衝突,才讓她身體一下子被擊垮了?我一遍一遍的在心裡責怪自己。
怪自己沒有盡上我做兒媳婦的責任,雖然我們現在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可畢竟沒有離婚,再怎麼著也應該顧及到她的感受。
想到這兒,我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我趴在她的棺材前,默默的流著眼淚。
就在這時候又來了一波弔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