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還想要做點兒什麼來彌補我和孩子,可是媽媽的這句話如當頭一棒重重的敲醒了他。
“媽,我真是混蛋!”丈夫低頭重重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丈夫的悔意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
下午的時候我那可憐的孩子被醫生從重症監護室推了出來。
一雙小手在空中搖擺著不停喊著媽媽。
“娃兒,媽媽在這!”我在病床上起身張開手要擁抱他。
“孩子媽媽,我們覺得孩子太小,而且這麼多天的觀察他確實對媽媽的需求很高,所以醫院決定就把你們安排在一個病房。”
“不過因為他燙傷面積很大,又是剛剛植完皮,所以不能抱他,病房也只有您和孩子在,其他人不能進!”
“好,只要讓我和孩子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我默默的看著對面身上裹滿紗布的兒子,眼淚又奪眶而出。
“媽媽,媽媽!”一雙小手到處亂抓。
可是醫生說現在不能碰他。
“寶貝,媽媽就在你身邊一直陪著你,不走,現在你的傷口還沒長好,很脆弱。醫生怕媽媽碰了你會感染細菌,所以寶貝再等幾天媽媽再抱你,好不好?”
我輕聲的在孩子對面安撫著。
孩子也真的很懂事,默默的點著頭小聲的說:“嗯!”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似乎怕我一下子會消失了一樣。
孩子和我被迫的分開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有好幾次孩子在睡夢裡都哭著喊媽媽。
我走過去看著寶寶不斷的在他身邊安慰著:“媽媽在呢,媽媽不走!”
孩子在我們被迫分離的這段時間裡,身體和心裡都承受了很大的痛苦,這個傷可能需要一生去治癒。
丈夫和媽媽一直在病房外面不肯走。
這天醫生說我可以照顧孩子,不需要這麼多人陪著。
媽媽無奈之下給我打了電話:“月牙,現在醫生說你和娃還需要幾天恢復時期,不讓家屬進,過兩天我再來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好了孩子就會好的!”
儘管媽媽有很多不捨,可還是暫時回家了。
丈夫也覺得在這什麼都做不了,更加覺得羞愧難當,也一同回去了。
這個燥熱的夏天,傷口的疼和心裡的疼比起來,微乎其微。
有時候到了晚上,孩子會被身上的疼痛鬧得整宿哭泣,我只能在他身旁鼓勵他:“寶貝,你已經很堅強了,媽媽為你感到驕傲,是不是很疼啊,實在疼就哭吧,哭一會兒就舒服了是嗎?媽媽會一直陪著你,寶貝,媽媽愛你!”
我這樣對孩子說的時候,也是對我心靈的一次對話。
從小到大爸爸一直都沒肯定過自己,我不管做什麼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廢物,自己不知道我還會做什麼,能做什麼?我是廢物,沒人會喜歡我,這個魔咒一直伴隨著自己,直到進入了婚姻。
好好的人生被自己過的混混沌沌,好似一潭死水。
又這樣過了兩天,醫生查完房後對我說,孩子的傷口長的很快,新面板沒有發炎,孩子的自愈能力還是很快的。
我衝孩子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孩子也衝我做了一個相同的手勢。我和孩子都笑了,他笑的那麼甜那麼天真,要是一直停留在那一刻該多好。
我的傷口也沒有最初那麼疼了,醫生說再過一個三天我就可以拆藥線了。
孩子的食慾也開始恢復了,每次吃的都很多,我還故意逗他說再這樣下去就變成小胖豬了。
寶貝咯咯的笑起來。
媽媽今天又來醫院看我們了,醫生說可以進病房探視了。
幾天不見媽媽的腰身又佝僂了許多,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