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才發現是一個夢,這幾天連續做夢都夢到媽媽,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我沒有多想,只想儘快掙點錢,可以穩定下來。
“姑娘怎麼樣啊?”老闆娘一早吃飯的時候問我。
“還行!”儘管很累,可為了能在這個城市有個落腳之地,我只能說還行。
“看著你柔柔弱弱的還真沒想到你能堅持下來!”老闆娘誇讚道。
“對了姑娘,你叫啥名?我幫你登記一下。”
“我叫月牙!”
“這名字真秀氣,你多大了,學歷,有沒有孩子?”
“23歲,師範畢業,孩子一歲半!”
我詳細的說著我的情況。
“你學歷層次也不低呀,怎麼不找份兒老師的工作呢?”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低頭繼續刷著碗。
老闆娘沒再追問緣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有時候不說不問是對當事人最大的支援和理解。
餘下的日子,不管是老闆還是同事都莫名的對我很好,有了好吃的都會給我留一份,每次到了飯點兒,老闆娘都會幫我盛好飯招呼我先吃飯再幹。
我就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大家庭漸漸多了幾分笑容,這是我未曾想到過的,以前總覺得世界上沒有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可是當我從自己那厚重的鎧甲被迫探出頭後,所看見的並不是之前我以為的樣子。
“小崔,你今天下班有空嗎?陪我一起去買件衣服吧!”第一次我約了同宿舍的小丫頭。
“姐,你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麼多天還沒聽你和我們哪個人主動說過話呢!”
“你知道大傢俬底下喊你什麼嗎?”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小崔。
“冰美人!”我的天啊,居然我在別人眼裡是給人如此印象。
“姐,其實你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
“你這小鬼頭,就你嘴甜!”
我倆彼此相視一笑,真想一直這樣沒心沒肺的開懷大笑下去。
“月牙,你在哪呢!”就在我穿著新衣服欣賞著鏡子裡的自己時,一句熟悉的聲音徹底打碎了我的美夢。
“孩子出事了,你快回來吧!”
我顫抖著雙手把身上的新衣服扯下來,眼淚伴隨著一路的狂奔飛灑四濺。
“姐,你的包!”身後小崔竭力的喊著。
可是我早已顧不上這些了,孩子,孩子,我要回到他身邊……
一路上我的眼前不斷閃過孩子痛哭的表情。
一個小時的車程,卻好似走了好幾個小時。
“媽媽,媽媽!”醫院的走廊迴盪著孩子痛苦的嘶喊。
“寶寶,媽媽在這!”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都傻了。
孩子的脖子以下的肉皮全部都脫落了,一直到胸部血肉模糊,孩子早已哭的暈厥了好幾次。
我的心碎了,我抱著孩子,不住的說“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
醫生緊急的把孩子送到了重症監護室。
“媽媽,媽媽!”孩子的手一直緊緊的抓著我,不肯鬆手。
“醫生,我可以陪著進去嗎?”
醫生看著孩子的傷情,認為必須要做植皮手術!
“醫生我願把我的面板植入孩子的身體!”那一刻我覺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孩子去承受這些痛。
“好吧,你進來吧!”
這是這麼多天的煎熬,第一次我離孩子這麼近,我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看著對面被注射麻藥後昏睡的孩子,他那麼小,卻那麼堅強,大片的創面不得不把他身上的衣服用剪刀剪開。
鮮紅的肉暴露在我眼前,我強忍住眼淚不讓它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