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眼。
公子完看見忍不住蹙眉,怎麼如今國君留在身邊服侍的人都是這樣的人,半點禮儀都不知曉。
“你原本出嫁息國,現如今成為楚夫人,這並不是寡人的期望。”陳侯開口就讓當場的人捏了把冷汗。
夫妻一體,陳侯說這話,簡直是當場給楚夫人難堪。
宮室中除了陳侯的說話的聲音之外,宮室之類甚至連奏響的禮樂都要小了幾分。
陳妤跪在那裡垂耳恭聽,其實內心將陳侯罵了個要死,當年是她自願跟楚王走的?還是說要她一把劍把自己抹了脖子才算是盡孝道了。
“……”陳妤微微俯下身來,並不說話。
“如今你已經為楚夫人,生下了楚子長子,應當以向荊蠻傳我中原教化為念。”陳侯見著女兒坐在那裡,面上沒有半點羞愧之情,心下有些不悅。
真是在荊蠻呆久了連禮義廉恥都不曉得了。
太子禦寇坐在君父身側,有點擔心的看著姊姊。
陳妤跪坐在那裡聽,其實也不算是聽,只是分出一半的精神來聽陳侯滿嘴放炮,另外一半則是想著見到了公子完,該怎麼和他說。
她認為最好的法子就是有個人出來弒君,然後事情一了百了,雖然會引發變亂,但是對她們這一系那是大大的有好處。
不過誰也不會隨隨便便出來弒君。
這麼一圈下來,陳妤竟然發現這麼多的諸侯之中,只有被視為蠻夷的楚王在這方面能和她合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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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妤不在渚宮中,渚宮中一切還是井井有條的運轉著。申姜這幾日面色紅潤,見人就笑,開懷的令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一起笑。
一起共事的女胥一開始也看不慣申姜,奈何申姜的夫妻申侯哪怕是丟了申國,也有楚王的寵幸,做了楚王的寵臣,身份上和她們都是門戶相當的。而且君夫人很是器重她,君夫人已經產下公子,照著楚王寵愛夫人的程度,眾人猜測或許將來能夠繼位的也許就是夫人所出的公子了。
於是眾人漸漸的改了之前對她疏離排擠的態度,和她親近起來。
“吾子這般,該不是會上了哪個男子吧?”女胥們都是私下裡有男人的,見到申姜如此,紛紛在心裡猜測是不是夜裡和哪個男子幽會去了。
申姜面上一紅,“才沒有此事。”
女胥們是不信她這一套的,“無事,我楚人也不在意這個,明說了也沒有關係。”
申姜通紅著臉,就是不肯在這事上說上一句。
女胥們也不逼,打趣幾句就做自己的事了。
申姜臉上熱的滾燙,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脖頸,正如同那些女胥猜測的那樣,她還真的和一個男子定情了,而且敦倫之事也已經做過了。
楚人不在意此事,申姜也不過是在公宮之時被教導不能隨便讓男子近身而已。
她想起那夜裡的種種孟浪,臉上熱的更加厲害。
“主?”身邊幫忙搬運竹簡的隸妾瞧著申姜面頰上紅霞甚重,擔心她是發熱,小聲問道。
“啊?”申姜猛地反應過來,她挺起背脊,“將日享的簡牘搬來。”
隸妾領命立刻去了,申姜等待隸妾將簡牘搬來的時候,一個豎僕模樣的人站在堂下提高了嗓門。
“申姜可在?”
“申姜在此。”申姜聽到這麼一聲,連忙從席上站起來,快步向外面走去。
“可有要事?”申姜看見那邊的豎僕,心下奇怪,她並不認識對方。
“小人的主人是申大夫。”豎僕一笑,就給申姜行禮,“小人奉主之命,前來見過申姜。”
申姜一聽到是申侯身邊服侍的人,小臉上就有些發白。
申侯想要讓楚王給他的那些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