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給小姐看座。”鴇母怒斥完房裡的新來的丫頭珠兒,轉眼卻慈愛地望向華韶嗔怪道:“我家韶兒這麼早來問安可不常見啊?”
華韶趁鴇母不注意衝環兒抱歉地笑了笑,坐下後仍舊託著鴇母的手,笑道:“是孩兒不孝,媽媽溫柔慈愛定不會怪罪我的對不對。”
“別貧了,一大早就來煩我不會只是過來陪我聊閒天兒的吧?”說話間鴇母細薄的嘴唇已被染成紫紅色,臉被脂粉塗成無朝氣的白,厚重昂貴的脂粉也填不滿歲月留下的溝壑。華韶每每看到這個她稱之為媽媽的中年女人總會想到自己的未來,正發著呆丫頭們已經被打發出去了。鴇母起身親自檢視了一下房外確定四下無人,開門的間隙昨夜留宿的客人起轎回府的喧囂聲穿過門縫撲面而來,婦人進門轉身故作妖嬈地扭動肥碩的腰肢,食指和小拇指微微翹著扶著門框,“嗒”,關上了。
她沒必要在華韶面前賣弄風騷,只是做慣了取悅男人的事,難免舉手投足間都是風塵味。側身在桌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嚐了口太燙又放下。“說吧,看你吞吞吐吐半天。”
華韶把鴇母放下的茶杯端到左手,右手作扇狀輕拂嫋嫋熱氣,待不那麼燙了再遞迴鴇母手裡。“倒沒什麼大事兒,青荷妹妹染了風寒可能要歇息幾日,她身子不便出門,託我向媽媽告個假。”
“嚯,秋齡攀上了高枝昨兒個才和我談了贖身的事兒,你同欣兒心高氣傲不願委屈做那事兒,眼下青荷又……我玉香院還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姑娘?”鴇母再看華韶的目光有些許不易察覺的慍怒。
華韶被突如其來的喜訊衝昏了頭,無視鴇母的怒氣欣喜地問道:“媽媽方才說秋齡姐姐要贖身了?”
“贖身?”鴇母冷笑道:“金主還沒開口自己倒坐不住了,現眼的東西,我瞧著她那高枝兒未必牢靠,且看著吧。”
有管教新姑娘的老孃姨託環兒傳話進來:“鶯兒還是不肯吃東西,怎麼打罵都沒用。”
“讓她進來。”鴇母白了孃姨一眼,道:“一個野丫頭就難住您老了?”
孃姨畏縮著回話道:“您說過鶯兒這皮相十年難得一見的好,不許傷了身更不許花了臉,那丫頭鬼靈精似的明白著,拿自個兒要挾老婆子。”
哭鬧撒婆尋死覓活的女孩兒鴇母見了不少,烈性得真去尋死的還沒遇到過。她搖頭道:“韶兒啊,像你這般知禮識趣的姑娘是越來越少了。”
華韶上前扶著欲起身的鴇母:“姑娘家想心安理得吃下這碗飯總需要媽媽這樣的長輩開解一下的,逼得太急出事就不好了。”
華韶惦記著青荷 ,原想早些地告退。鴇母要隨老孃姨去後院柴房管教丫頭,對華韶道:“你是過來人裡拔尖兒的,一同去讓小妮子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首次開文,小夥伴們踴躍評分留言就是對浮安最大的鼓勵了。
每日00:00左右更新一次,不更新我是不會睡覺滴,哪怕稍有延誤。
文筆情節方面第一次寫長篇不足之處很多,還請大家多多指教!感謝大家的支援!
☆、摯友
門上鐵鑄的大鎖鏽跡斑駁。
老孃姨開門時手中不穩,鎖“哐”地一聲巨響,砸到石板地面上。“啊……”屋內傳來女子微弱的驚嚇,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挪動的聲音。
鴇母一個人進了昏暗的柴房,讓隨行的眾人候在門外。
十三歲上下穿著粗布衣衫的鶯兒瑟縮在牆角,剛買進來時洗了澡,在柴房關了幾天又髒兮兮地像從泥地裡挖出來的藕人兒。
“你害怕?”鴇母原生著氣一路上想著要怎樣收拾這個不實抬舉的野丫頭,一看鶯兒塵土也遮不住的花容月貌,同為女子也生出了憐憫之心,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不能和未來的搖錢樹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