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樣兒就明白這事有戲,把珠寶堆往翠兒面前再一推,道:“妹妹大可放心收下,姐姐接下來要拜託妹妹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翠兒想把東西一股腦全攬進懷裡,結結實實抱著才放心,又恐因小失大,只得細問道:“姑娘想讓奴婢幫什麼忙?”
春紅瞧了眼門口窗外,將頭靠近翠兒道:“你家姑娘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見不得人的事兒?”
翠兒放了心,看春紅出手如此闊綽原以為要她幫著給秋齡下毒下蠱之類的,才猶猶豫豫不肯答應,雖然在心裡已經想好了數十種毒物和秋齡的上百種死法,人命關天的事兒她還是不敢做。
“姑娘是指什麼事兒?”翠兒掏出帕子將所有東西包好放進懷裡。
她放了心,春紅也放下了心。
“妹妹想起什麼便說什麼,就當咱姐妹二人聊聊天。”春紅找了件厚外衫給翠兒披上,又給她倒上一杯熱茶:“夜裡涼,妹妹暖和些了再慢慢說。”
翠兒侷促不安地看著春紅忙碌,從未被姑娘體恤過的她鼻子有些泛酸。想到她家那位不是善茬的主又生了憂心,翠兒遲疑著道:“我知道姑娘想拿從我這兒聽到的事對付秋齡姑娘。只是,若是我家那位這次不倒,定會知道是我說的,我怕是活不成了。若遂了您的意倒下了,我又該往何處去呢?秋齡姑娘再跋扈對我總算不好不壞,況且在幾位紅了的姑娘手下當差也不至於受氣……”
春紅點頭道:“我明白。只要妹妹幫我,明兒個我去媽媽處就請她老人家把你指去華韶姑娘院裡,那邊院裡的二丫還是個毛丫頭,小菊又光長年紀不長腦子,有個利落的丫頭主事也好讓兩位姑娘省點心。”
翠兒這才放了心。嚥了口茶水,開始緩緩說起來,越說越覺得秋齡姑娘故事多,春紅像聽評書似的驚得合不上嘴,不住問道:“當真?她果然做了?菩薩啊……”
春紅中途起身換了一次快燃盡的蠟燭,二人這一聊差不多聊到天亮。翠兒看天色顯了白,起身告辭道:“我還得趕回去伺候那位冤家,先聊到這兒吧,春紅姑娘也趁著空歇歇。”話畢起身將手帕裡的東西塞進袖管裡,雙臂小心地抱在懷裡離了春紅處。
一宿未眠的春紅竟無絲毫睏意,她望著翠兒走去的秋齡院子的方向心裡生出許多情緒,當她手裡真的握有能讓秋齡萬劫不復的武器時又狠不下心用了。
秋齡半夜口渴喚了翠兒好幾聲不見人,去她房裡檢視床上的被子紋絲未動,猜著丫頭大半夜不睡覺可能去哪些地兒,心裡藏著事也睡不踏實,天還沒大亮就坐在桌前候著翠兒了。
翠兒回房把寶貝們藏好,去後廚要了盆熱水端著進了秋齡房間。
“回來啦!”秋齡斜了翠兒一眼。
翠兒心裡一驚,強作鎮定道:“姑娘怎不多睡會兒?起得這樣早。”
“哎喲!翠姑娘衣服都沒換呀!”秋齡冷笑著繼續酸酸地問著。
翠兒把臉盆放在木架上,站到秋齡身邊低頭請罪:“奴婢來遲了,請姑娘責罰。”說完去花瓶裡取了立著的雞毛撣子遞給秋齡,伸出雙手,閉上眼等著被打。
秋齡猛地一拍桌:“一晚上不見人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嘛去了,還不跪下?”
翠兒被唬得一顫,想是昨夜被人瞧見或是被秋齡跟蹤了,認命的乖乖跪下。
秋齡一巴掌給翠兒圓白如皎月的臉蓋上一個五指戳:“哼,明知我剛找了春紅和男人有私的罪狀,你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