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只恨雨水不夠多,只恨稻草不夠厚,更恨自己沒有早日看出翠兒那個賤人的禍害之心。
她窩在雜草中,望著窗外虔誠地對著陰雨綿綿的天空許下願望:“大慈大悲的菩薩,讓那些賤人全都去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收到好幾個評論,超開心
然後專欄有了紅戳戳,超開心
☆、訓話
次日傍晚時分,兩個彪形大漢踢開了柴房的門。
秋齡正偎在雜草堆裡香甜地睡著,夢裡覺得整個人突然騰地飛到了半空,兩隻手臂被繩子綁著高高吊起,疼得睜開眼,才看清自己被兩個大漢架著已經出了柴房,華貴的衣衫拖在泥地裡,雨水沖刷著臉上的草屑。
她深知鴇母是怎樣處理不聽話的姑娘的。
“放開我。我要見媽媽。”秋齡幾乎要哭出來。
大漢們不說話,一直把她拖到大廳正中扔在地上便離開了。蓬頭垢面的秋齡抬起頭這才看清院裡所有人都在,身體蜷縮著不想與其中一人對視,她怕死,但這樣當眾出醜對她的傷害更大,人前風光了那麼久,那麼多被她欺凌過的人都光鮮的高高站在樓上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她。她坐在地上,雙臂抱緊膝蓋,埋下頭開始旁若無人的大哭。
站在樓上的鴇母由環兒扶著,緩緩走下樓,站到平日裡姑娘們給賓客跳舞的高臺上,大聲道:“秋齡犯了什麼事我想在場的眾人有人清楚有人糊塗,今天我就當著你們把話挑明瞭,她——”鴇母大袖一甩,伸出有些蒼老的手指向秋齡:“犯了兩條大忌。無端挑事冤枉加害自家姐妹,屢傳謠言壞我玉香院名聲。”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安靜點,聽我說完。”鴇母嗓子因乾燥有些撕裂,臺下的環兒忙遞上一杯水,鴇母喝完繼續道:“自相殘殺不用我多說,但名聲一事,我打量著姑娘們會覺得青樓女子有什麼名聲可言?”
她轉了一圈,目光略過每一個女人的臉,用更洪亮的聲音道:“你們要時刻記著,掙這種錢也是憑自己的本事在掙,男人想要你們就得付出代價,要麼是錢要麼是感情,但感情真假難辯,所以不願為你掏錢的男人也不值得你倒貼。被人花言巧語騙去白糟蹋是犯傻,與皮相尚可的爛貨私通是犯賤。你們來我玉香院是因為犯賤麼?不是,是時事所逼不給你們活路。”
站在華韶身旁的鶯兒被鴇母說得紅了眼眶,華韶將小丫頭攬進懷裡,四遭已有了女人們小聲的啜泣聲。
“我許你們一同分帳,是不想你們覺得進了青樓這輩子就完了,人總得有點盼頭。我許你們熱客,是不想你們連男女之情也在經年累月中淡化了,變得麻木無情。我許你們挑客,實在不樂意陪的客人不勉強你們,就是不想我手下的姑娘淪落得人盡可夫,陪男人這事兒你們沒得選,但至少可以選擇陪怎樣的男人。只是我給你們留的最後一點臉面別自個兒給丟了,你們互相陷害的事,與人的私通的事,若有趁早收手,日子還長著,別讓自個兒活得太不堪。”鴇母又看著縮成一團的秋齡道:“我這次當著眾人的面饒了秋齡,是看在後果尚不嚴重,下次,但凡有不怕死要再犯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不怕死。”
鴇母又環視了眾人一圈,女人們用偷偷用帕子抹著眼淚的,有抱在一起哭作一團的,也有低頭陷入沉思的。“都回去準備著些,別閒了幾日骨頭都懶了,打後天起正式開業。”
伴著紗裙拖在地上的沙沙聲,金銀玉器撞擊的叮噹聲,眾人的低語聲,人群緩緩散去。秋齡仍埋著頭坐在大廳中央,面如死色的翠兒也站在原地,由著人們擦肩而過時撞到她也不躲閃。秋齡平安無事,華韶離開前告訴她讓她還是回去伺候秋齡,看來自己的死期是到了。
人群散盡後,她幾乎是以赴死的心情一步步從二樓走下,短短的樓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