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端王武敏吉。
而下方右側第一座空著,是預留給靜寧長公主的位置,第二座上是駙馬,襄侯榮長生。
榮少錦跟著靜寧走上前,向興樂帝躬身問候,興樂帝態度和藹地回了免禮。
母子二人正要入座,又聽興樂帝笑道:“阿姊過來坐,長生也坐近些,我們好說話。年紀長上來,這耳朵都沒以前好使了。”
榮家三口聽得這句,心下頓時再安定一分。
那話雖然明面上沒提榮少錦,可興樂帝在此時做出這種親近姿態,顯然是在見到榮少錦後,釋放出信任的訊號。
靜寧順水推舟,示意僕從將椅子往下首稍挪一挪,便從容地坐上去。榮長生也起身,換到下方右側的第一張椅上。
榮少錦原本的座位排在武敏吉下首,現在既然右側第二張椅空出來,他直接走向榮長生先前的位置。
一坐下身子就是一歪,手肘搭上扶手,整個人斜倚著,沒個正經坐相。
不過,靜寧和榮長生都沒出聲喝斥兒子。興樂帝慣是寵愛這個外甥,彷彿完全不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只和長公主夫婦閒話家常。
榮少錦抬頭看向對面武敏吉,但武敏吉正拿起茶杯垂眼喝茶。
侍女給榮少錦和靜寧端上茶,又給另三人重換一杯。
榮少錦抓起茶杯,抬頭咕嘟咕嘟幾口,一飲而盡。他進京之後心思都在安全回家上,一直沒喝過水,還真是渴了。
他這麼大動作,引得眾人都看過來。
興樂帝也終於把話頭引到他身上,親切地問:“少錦從何處過來,瞧著精神似乎不太好。”
榮少錦意思意思地把坐姿端正些許,語帶抱怨地回:“祠堂。臣這幾日都在祠堂裡焚香抄經,差點沒無聊死。”
興樂帝狀似不經意地瞟一眼武敏吉,笑說:“你又怎麼調皮搗蛋了,被阿姊罰去跪祠堂。敏吉說,前日來尋你一塊玩,阿姊都沒讓你出來。”
靜寧立刻喊了聲冤:“陛下這可冤枉我了,少錦這回抄經不是被罰。”
榮少錦跟上:“舅舅,娘沒罰我,只是讓我自己去求祖先們同意我的婚事。要是祖先們不同意,下定前還能再換人。”
興樂帝順著話道:“原來是這樣。那榮家先祖可同意了還是朕打斷了你。”
榮少錦點頭:“同意了,供上去的庚帖上出現了一個紅喜字。”
興樂帝面露驚訝:“真的拿來給朕瞧瞧。”
榮少錦:“真的,臣看得真真切切。不過,醒來之後就瞧不見字了。”
興樂帝一愣。
武敏吉見縫插針地輕笑一聲:“那你不就是做了個夢,這也能算數”
榮少錦回他一笑:“怎麼就不算了,而且這還是託陛下的福。”
說完,重新轉向興樂帝,續道:“舅舅,我這幾日在祠堂裡睡得全身上下骨頭疼,都沒得到祖先們一丁點提示。剛才僕從來叫臣迎駕,臣打著盹將醒未醒之時,就見到了那個紅喜字。”
興樂帝揚揚眉:“那朕是不是也能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