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暗暗在榮少錦和武敏吉兩人之間打轉。
連興樂帝都稍稍斂起笑意,略帶責備地看一眼武敏吉。
武敏吉對興樂帝拱手:“當著陛下,我不敢隱瞞。”
隨即,他又轉向榮少錦,眼帶挑釁地抬抬下巴:“就六日前,那位姜大公子,陪我在來財賭館玩了一整晚。”
落定
武敏吉話音一落, 船內就徹底安靜下來。只有外頭舞臺的音樂聲傳入,熱鬧的曲子襯得船中的無聲更顯怪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榮少錦臉上——他們捫心自問,如果換成自己被當眾捅出戴綠帽, 必然無法忍受。
就連興樂帝也不由得皺起眉頭,對榮少錦說:“少錦, 朕聽說姜卿家中還有個二兒子, 要不……”
聽到這句,幾個時常伴駕的寵臣還能控制得住表情, 田欽那群紈絝子弟就沒那麼深厚的功夫了, 頓時響起幾道倒吸氣的聲音,紛紛忍不住相互遞眼色。
興樂帝那話裡的意思,就是不惜為榮少錦改聖旨。反正聘禮進的是姜家門,只要到姜家迎親,再往外傳一傳話, 說原先傳錯了人, 大面上都能過得去。
何等的聖寵!
不過,奇怪的是, 榮少錦不僅沒有黑臉,甚至還對武敏吉回了個笑。
接著他對興樂帝道:“舅舅, 話不能只聽一面之詞。表兄, 你那晚是喝醉了見到幻象吧,還是隨便抓著個人就當是姜閒了。”
武敏吉也跟著笑:“你要不信, 讓人去來財賭坊打聽就是。姜閒長得那般出眾,記得他的人可不少。”
榮少錦面色絲毫:“我又沒說他沒去。”
眾人聽得犯了迷糊, 那幫紈絝子又在相互看, 只是礙於這是御前,不敢出聲詢問或是交頭接耳。
呂宦官見著興樂帝瞥向自己的眼神, 會意地接話問:“那開陽侯到底是什麼意思”
榮少錦以同樣挑釁的姿態對武敏吉挑挑下巴:“那晚姜閒跟我在一起。我們玩得興致高了,沒注意時辰,過了宵禁時間,就在那裡住了一晚。”
他話都還沒說完,眾人眼神就開始閃爍,連興樂帝都忍不住流露出略顯複雜的神色。
武敏吉直接笑出了聲:“對對對,你說得對,那晚他和你在一起。”
當然,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說的是反話。
畢竟,榮少錦剛才的說法完全就是要面子不肯認的那一套。
但,榮少錦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興樂帝面上。
他開口時依舊面不改色:“舅舅,您別聽表兄的。我問過姜閒,他根本連表兄的面都沒見過。您就讓表兄現在畫幅姜閒的像,我把他叫過來,您親自看錶兄畫得像不像。”
眾人紛紛一愣——榮少錦如此肯定,難道真是武敏吉騙人
興樂帝看向武敏吉:“敏吉,你怎麼說。”
武敏吉已經收起笑,眯著眼瞟一下榮少錦,應聲道:“好,我就畫一畫。”
呂宦官連忙讓人伺候筆墨。
興樂帝是個風雅皇帝,喜歡翰墨丹青。群臣投其所好,不管字畫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