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昨晚姜德見過姜貴之後,轉去了一個妾室那裡,而姜貴則在主院和賈金燕談了許久。
二是姜貴今日一早就出了門,還連最信重的小廝都沒帶。
下午時分,突然有個僕人過來傳姜德的話,有貴上門,讓姜閒到前面見客。
姜閒讓雲雁伺候著淨面洗手,理理頭髮,跟著僕人往前方廳堂走去。
雲雁機靈,拉著那僕人的手,將扣在手中的幾枚銅板塞過去,笑問:“叔可知道,前面來的是哪位貴客”
那僕人躬躬身,露出個笑容:“是禮部的高員外郎。大公子不用慌,就是見個面而已,沒什麼緊要事。”
姜閒頷首,仔細想了想,記得這位高員外郎是誰。
昨天他和陳甫聊天時,特意打聽過靜寧長公主和榮駙馬的親友圈子,高員外郎就在其中。他的母親和先皇后是親姐妹,他就是靜寧的表弟,兩家人算得上是關係親密。
因此很明顯,高員外郎今天會來拜訪,就是靜寧長公主的意思。婚事需要媒人,兩家不好直接商量,高員外郎便是充當這個角色。現在姜德把姜閒叫出去,也是讓那邊特意相看一下姜閒的意思。
姜閒心中已然明白緣由,卻是裝傻問道:“父親是隻叫了我嗎,有沒有叫上二公子”
僕人一愣,不過很快回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管家只讓我來叫大公子。”
姜閒看他嘴嚴不說,沒強求,繼續往前走。
不過,倒是說人人到。
在快到廳堂的時候,姜貴突然匆匆趕過來,攔在三人面前。
他衝領路的僕人擺擺手:“沒你事了,走吧。”
僕人雖然有些糾結,但也不敢怎麼樣,躬身應聲是,轉身離開。
姜貴對著姜閒微微拱下手:“兄長,多年不見了。”
姜閒點個頭,還不動聲色地仔細嗅嗅——姜貴身上帶著一股很淡的藥味。
姜貴:“我聽父親說,兄長現在身體不太好”
這個家的情況怎麼樣,大家都清楚,又沒外人,姜閒都嫌裝兄友弟恭累得慌。
姜閒:“有話直說。”
姜貴:“外面那位貴客我知道一些,是個很能說的人,興致上來了就時常一聊一個時辰。兄長身體不好,若是後面支撐不住,讓貴客見笑就不好了。”
姜閒:“所以呢”
姜貴:“所以,我陪父親招待客人就好,兄長就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一路過來坐那麼多天馬車,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復過來的。”
姜閒盯著眼前那雙藏著暗光的眼睛,心中已經明白——這個姜貴,是復生而來的那個。
姜貴見姜閒沒接話,心中著急,乾脆挑明瞭說:“婚事的事,爹應該跟你說了。前面那客人就是來給你做媒,你要去見了人家,人家看著滿意,你可就跑不掉了。你不會真想嫁人做男妻吧。”
這話實在說得不客氣,雲雁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姜閒還是一派從容,不過他懶得這裡和姜貴吵,也就順著他的話說:“行,那你去應付,我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