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於另一個方向。
這一次,榮少錦終於能走到那人前方。
那人轉過身,依舊和剛才喜車裡一樣,雙手執扇遮於臉前。
榮少錦伸手捏住扇杆,正要將扇子移開。
心臟突然重重一跳。
他猛地睜眼。
眼前是床頂的帷幔,還是賭館裡的客房。
榮少錦抬手按上胸口——剛才夢中那心沉沉一下跳的感覺,彷彿還殘留著。
類似有一種,奇怪的心慌。
榮少錦緩過一會兒,才拋開那個奇怪的夢,撐坐起身。
光線亮了許多,已經接近中午時分。
榮少錦隨手抓抓頭髮,在腦後扎高。接著揭開薄被,端起水盆,將一盆水全潑在床上。
溼透的被褥掩蓋掉過一切狼藉的痕跡。
榮少錦抓起桌上鈴鐺,推門出去,一邊搖一邊喊:“來人!”
沒一會兒就奔來一個小二,點頭哈腰地問:“開陽侯,有什麼吩咐”
榮少錦扔給他一點碎銀:“我不當心把洗漱的水灑在床上,你去端壺水來,再拿些吃的,我餓死了。”
小二連忙答應著,轉身跑走,很快端著壺水走進屋。
走到盆架前倒水時,他瞥到床上溼淋淋的慘狀,臉上不由自主地帶出點表情。
榮少錦輕哼:“怎麼,我剛給的銀子還賠不起你們這點被褥”
小二連忙討好:“小的就是想,您要洗漱怎麼不搖鈴叫人伺候。還勞您自己倒水,是小的們不周到。”
榮少錦佯裝生氣:“你們的確不周到。我昨晚酒吃多了,出來找廁所也叫不來人伺候。搞得我繞來繞去的,都找不到原本那間房。頭又暈得厲害,就隨便進這間來睡。房錢夠不夠”
小二趕緊告罪:“足夠了足夠了,真是對不住您。小的和掌櫃說,下回您再來玩,給您送壺好酒賠罪。”
榮少錦這才收起脾氣:“算你會說話。”
他讓小二伺候著洗漱好,又隨便吃了點東西,叫人牽來馬,上馬離開。
榮少錦打馬往城東走,猶豫著要先去找田欽算帳,還是先回家問問下定的事。
走了大半路,決定還是婚事更重要,晚上再去田府找人也不遲。
榮少錦催著馬小跑到家,剛進大門,就見前院擺著一抬一抬禮,家令正領著人往上扎紅綢。
他跳下馬問:“是聘禮”
家令笑著招呼他一聲:“正是。一會兒散了值,高郎君就過來,帶上這些去姜家下定。”
榮少錦:“聖旨宣了嗎”
家令:“昨日殿下帶回來兩份。不是宮裡內侍帶來的,殿下說咱家就不折騰了。給姜家那份,高郎君會一併帶過去宣讀。”
榮少錦又問:“禮單我看看。”
家令將禮單拿過來。
榮少錦:“我拿回院裡看。”
家令忙叮囑:“您仔細些,這份是一會兒要送到姜家去的。”
榮少錦:“知道,一會兒我也跟去。”
家令一愣:“您也要去”
這婚事操辦到現在,榮少錦可是從沒有關心過這些瑣碎小事。
榮少錦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