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得一懵。
對上少女疑惑的視線,黎書往後一靠,雙手抱胸道:“說一說,脖子上面的抓痕是怎麼回事?”
幾條紅腫的抓撓痕跡在白嫩嫩的後脖頸上格外明顯。
黎禮愣了片刻,手捂上脖子目光亂飄,支支吾吾道:“蚊子咬了個包,我自己抓的。”
黎書臉上的笑意消散,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正了過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把手從肩膀上繞到背後扭轉180°用指甲從脖子往下抓到了肩胛骨?”
黎禮沉默了不到十秒,黎書的聲音就冷了下來:“說話。”
“打架打的。”
“打架就打架了,為什麼要說謊?沒打過嫌丟人?”
在黎書的質問下,黎禮一時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哽咽著點了點頭:“是有點丟人。”
黎書又好氣又好笑,一邊又覺得她哭成這樣肯定有隱情,黎禮是她一手帶大的,是個什麼性格她心裡門兒清。
“說吧,什麼原因打起來的。”
沒搪塞過去的黎禮哭聲戛然而止,又不說話了。
“嗯?”
黎禮不敢讓她問第三遍,接過紙巾擦了把眼淚,小聲道:“劉添寶他們幾個叫我孤兒,然後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
雖然黎禮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但是黎書是實實在在被爸爸媽媽帶大的,所以她從不在黎書面前提這個話題。
黎書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說的卻不是孤兒不孤兒的事:“班上還有沒有其他同學欺負你?”
黎禮搖了搖頭:“其他同學知道我是孤兒都在安慰我。”
女人眸色微暗,坐直的脊背放鬆了下來,哼笑一聲道:“這不是什麼需要安慰的事,想不想出了這口氣?”
黎禮立馬抬起臉,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她,還有些濡溼的睫毛眨了眨。
“很好,那從今天開始你就重新跟我學武術,絕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偷懶說累,學成後自然就可以給他們套上麻袋打一頓出氣。”
“姐姐。”
“嗯?”
“你不是正義的人民警察嗎?這樣教真的可以嗎?”
“人民警察當然不可以這麼教,但是黎書又不是什麼好人,當然可以了。”
黎禮對她的話大感認同,重重地點了下頭,終於回到房間放下了背了半天的書包。
房門外黎書打電話的聲音若隱若現。
“調查家庭情況?行,學校要調查學生家庭情況我可以理解,那為什麼全班同學都知道我家孩子的家庭情況了?”
“這本質上是學生的隱私吧?就算不說我家這個,那些單親家庭,留守家庭的孩子願意將自己的家庭情況公之於眾嗎?”
“成年人可以不那麼在意自己爹媽是不是離異,小時候是誰帶大的,你們當然可以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但麻煩你們尊重小朋友的自尊心可以嗎?”
“這當然是你們的疏忽,不過和我道歉沒用,你們應該和該道歉的人道歉。”
黎禮坐在書桌前,看著眼前的作業本半天沒有動筆。
日子就這麼一天又一天,平淡又普通的過了下去。
她每天當著被姐姐使喚來使喚去的忠誠僕人,和平時不同的是她總是盯著黎書的臉發呆,就好像黎書的臉上長了花似的。
“看什麼看?吃飯。”黎書坐在餐桌前,被她妹一時不懷好意一時又黏糊糊的眼神看得直皺眉,下定決心過幾天就帶她去廟裡驅驅邪。
她夾了一塊魚肉放進黎禮的碗裡,然後像是碰上了什麼煩心事一般嘆了口氣道:“多吃些,隨隨便便釣了一條4327斤的魚上來,也不知道幾餐才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