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蛟王走江一事,本就是一場獨屬於煉氣士的大戲。
若說走江之始是序幕的話,那麼斬龍人的出現,便是直接將這場大戲推向了高潮。
所有煉氣士都將目光投向了那站在大山之巔的老頭。
而他也不負眾望,一句“閒來無事,今日斬龍”,便是道盡了他此行來的目的。
“媽的,真裝逼。”
蕭星傳音兩人說道。
而裝逼這個詞,他還是認識徐長生之後,才學來的。
徐長生也是深以為然,不過他倒覺得,這斬龍人本就是有裝逼的實力,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招搖,少也是一位歸虛境的元君吧?
亦或是已經到了上三境,是那七境的破虛天君?
徐長生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如今的閻蛟王很傷。
一雙燈籠般大小的龍眸已是赤紅,其間盡是滔天怒火以及深深的不甘!
若是再給閻蛟王和錢塘江水神十餘個呼吸的時間,或是說兩人演戲演的虛假一點,將這海岸線消融的再快一些。
說不定此刻都已經走江成功了。
而一旦成功,若是斬龍人還敢出現,那麼無盡海內的龍族也是敢隨意插手了。
至於現在……走江尚未成功,龍族一旦出手干預。
那便是對天道的褻瀆,屆時就算閻蛟王走蛟成功,也是遭氣運反噬,化不了真龍,頂多是化作一頭斷尾龍或是癩皮龍。
一身實力甚至還不如原先的蛟身。
但閻蛟王其實心底也明白,斬龍人勢必是早就已經到來,之所以選擇此刻出手,是因為先前給了自己無盡希望。
此刻,他再親手將自己的希望破滅!
殺人先誅心。
殺龍亦然。
“吼!!!”
閻蛟王半殘的蛟尾拍打著江面,再度掀起波濤,他本身也是發出絕望的怒吼。
蛟龍王怒,於是這片天地的雨勢更大了。
甚至隱隱之間都好似帶著些許血色,好似在昭告著今日的結局。
徐長生本就只是來看戲,也沒別的想法,所以此刻見到如此情形,非但沒有覺得悲涼什麼。
甚至還巴不得這場戲越大越好。
所以他忍不住問道:“也不知道豢龍人會不會來。”
“或許來,或許不來。”
陳廣揹著赤紅長劍,嘴裡卻是說著廢話。
蕭星沒有開口,卻是在心底默默的說了句,“來的。”
斬龍人也不負眾望,陡然放出自身氣勢,直接對江邊的蛟龍壓勝,他看著那河神金身,斥聲道:
“一方正神,不為民做主,卻為虎作倀!”
“該斬!”
說罷,他腰間長劍忽而被他拔出一絲,再度合攏。
剎那間,天地之間一道金光閃過,錢塘江河神的眉心處,突兀的多了一道溢著白光的絲線。
其一身修為也是憑空滑落一境。
從四境的陽神滑落至三境的陰神,只是有著道場的加持,其修為只是從五境元神滑落至陽神罷了。
斬去修為,這本就是生死大仇。
可如今這情況下,他只得低頭,甚至還要道謝。
“多,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說罷,他偌大金身便化作點點金光消散。
答應了閻蛟王的事情已然做到,甚至還搭上不少,此刻離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反正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一走。
突兀間,天地之間忽有龍吟響起,聲勢震天。
徐長生也是立馬提起精神,他想起了當時和胡北枳在地底無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