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下次你和我說話的時候,不要看著我。”
兩人並肩走在江邊的大道上。
徐長生揹著書箱,儼然是一副書生打扮。
而在他身邊,則是身穿白色僧袍的濟世和尚,兩人沿著江邊的大道,緩緩朝北邊走去。
“貧僧心中早已無雜念。”
“那你回頭看看剛剛過去的那個女施主。”
“貧僧……”
“你回頭看啊。”
濟世:“……”
“貧僧不看你便是了。”
看著日常被自己氣破功的濟世和尚,徐長生心情大好,“大師,佛法不夠,還需細細參悟啊。”
“阿彌陀佛。”
說罷,兩人看著從自己身旁過去的,穿著破破爛爛,還打著赤腳的漁夫。
兩人又是相視一眼。
“第九個了。”
“一模一樣的刺青。”
兩人本就沿湘江北上,這幾天自然也見到好些漁夫,可他們見到的,無一不是在左手手臂上紋著一條青色蛟龍。
起先兩人遇見時,還只是稍稍有些驚訝。
徐長生還調侃說什麼“左青龍,右白虎”之類的話。
亂世還玩刺青的人,本就稀少,更別說還是江邊的漁民了。
可隨著接二連三的遇見,還都是一模一樣的刺青,兩人就知道,這事多半不對勁了。
“可能是此地習俗,護佑一方平安吧。”
徐長生猜測道。
他先前一人趕路來湘州時,也曾遇到過類似的風俗,那地方的所有成年男子,都必須在身上帶著一塊石牌。
石牌上雕刻著,乃是一羊頭人身像。
也是當地一種祈求護佑平安的習俗。
濟世和尚搖搖頭,“那刺青上邊,有人灰的氣息。”
“嗯?”
徐長生皺了皺眉,這一點他倒是沒發現。
於是他灑出神識,也沒太過放肆,只是用了胎息初期的量。
他本想著追上漁夫的腳步,檢視一下他那刺青的情況。
可沒曾想神識只是剛剛放出,他便是臉色詫異。
“前邊有情況,走快些。”
說罷他便單手掐訣,隨即以一步三丈的速度往前而去。
和尚自是跟上。
兩人走了不到半炷香時間,便是停步,在他們前邊約莫百米的位置,有個從路邊探出江面的高臺。
高臺方圓約莫兩丈,盡皆是青石板面,底下像是一巨石,其上供奉著一頭石像龜。
那龜仰頭朝天,四肢匍匐在地,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其身旁還有香火無數,遠遠的都能聞到那股香火味。
而在其四周,還有好些跪拜著的鄉民,其中大多也是漁民。
真正引得徐長生來到此處的,是這些漁民的左手臂上,都有著一模一樣的蛟龍刺青。
有了濟世和尚的提點,他細細查探,果真在那刺青上邊發現了若有若無的人氣。
紋這刺青時,的確是用了人灰。
人焚燒之後的骨灰。
“這是碑龜。”
徐長生看著那石龜像,解釋道。
“何謂碑龜?”
“古來人們用來鎮壓水患的,你看那石像龜甲的頂部,不是還有痕跡,那裡原本就是用來盛放石碑的。”
“石碑上一般是有儒家的君子賢人題文,用以儒家文法,鎮壓一地水運,防止其水患肆虐,殃及平民百姓。”
這點和濟世和尚所在的西方佛國有些不一樣,所以他動用了佛法,雙目之中隱隱有金光泛起,他睜眼看向了那石像龜。
可就在這時,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