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茜如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留在這裡,可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對她說:他醉得人事不知,只要她留下來,他無法拒絕......
她不但沒有抬腳離去,反而轉過身來,把秦燁擁進懷裡:“大郎,我不生氣,我知道你心裡的苦,大郎......”
她的聲音如同魔咒,秦燁安靜下來,呼吸漸漸平靜。
她沒有動,還是這樣抱著他。
一旁的二圍再也忍不住了,壓低聲音說道:“表小姐,您快走吧,大爺喝醉了,今天的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不會說出去。”
她忽然想笑,二圍以為她會害怕嗎?他真是小看她了。
她若害怕,就不會連夜來到厚德樓。
她若害怕,剛才就會離開,而不會等到現在。
她能知道秦燁在厚德樓喝悶酒,葉氏主持中饋,肯定也會知道。
她不走,她就是要留在這裡,她要看著葉氏找過來。
秦燁心裡想念著的不是你,與他共處一室的也不是你,你做了他的正妻又如何,給他生下嫡長子又如何,你不過就是個粗坯子,黃毛丫頭而已。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不是要把我遠嫁嗎?現在看你怎麼辦?
她的唇邊漾起一抹微笑,她一直不明白,秦老太爺為何如此看重葉氏,葉氏雙朝認親時,甚至沒有向陸氏的牌位磕頭。
女眷們竊竊私語,她看到秦燁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痛楚。
秦燁就是在那個時候就開始討厭葉氏了吧。
她沒有去看二圍,腳像生了根,一動不動。
二圍急了,他擼了袖子,可也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她,卻不敢出手推她。
正在這時,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腳步紛亂,應該是葉氏帶著丫鬟們找來了。
腳步聲嘎然而止,她沒有回頭,眼睛的餘光看到二圍直挺挺跪了下去。
屋內落針可聞,卻沒有人說話。
當腳步聲再次響起時,她知道葉氏走了。
她想不明白,一個商戶女子怎會這樣自鳴清高,看到丈夫和表妹共處一室,竟然不哭不鬧,轉身離去。
葉氏是不屑吵鬧嗎?
還沒到天亮,秦燁就醒過來了,他看到她後,驚得酒意全無。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哭著離去。
秦燁卻讓二圍找了兩個嬤嬤陪著她,是怕她自盡吧。
她私下裡讓拂柳去打聽,這才知道秦燁一大早就去明遠堂見秦老太爺,把昨晚的事告訴了秦老太爺,說要納她為妾。秦老太爺讓黑伯和白伯動手,狠狠抽了秦燁十鞭子。
秦老太爺不顧身份,親自到楚茨園替秦燁向葉氏賠不是。
在那之後好幾天,她都沒有見過秦燁,她就像個被人遺棄的小狗,默默舔噬傷口。
一天夜裡,她正睡著,便被人裝進麻袋裡抬了出去,她立刻明白了,秦老太爺或者葉氏要對她下手了。
她以為她一定要死了,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秦燁帶著人衝了進來,她被從麻袋裡放出來時,她看到秦燁面色蒼白,搖搖晃晃,顯然身上的鞭傷還沒有痊癒。
她看到了管三平。
原來處置她的是秦老太爺。
程老夫人才去世不久,屍骨未寒,秦老太爺就為了兒媳婦要殺了她。
她哭著抱住秦燁的腿,哀求秦燁:“燁表哥,我求求你不要管我了,老夫人去世時我就想跟著一起去了,我活著時不能報答她老人家的恩情,就讓我死了以後服侍她吧,還有大表嫂和我那早逝的侄兒,大表嫂對我那麼好,你就放我去吧,我到陰間和她們做伴兒。”
秦燁低下頭,溫柔地看著她:“傻丫頭,你還年輕,不要說這些傻話。我早就對不起你了,如今更加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