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七聽得一頭霧水,這女子和方才的兩個漢子是一夥的,他們都是世子爺在京城裡的暗線,和寶卷齋是一樣的。
王英讓他到四喜衚衕刺探羅家的訊息,他確實聽到在羅家幫傭的劉家妹子說起,幾天前羅家把羅小姐送走了,是由羅家大老爺親自護送,羅家大太太跟去照顧。
他昨天才得到這個訊息,回來後也只對王英一個人說了。
可聽這女子的意思,早在幾天前,她就在盯著此事。
且,他雖然知道羅家的表姑娘做了郎士文的小妾,可是也並不知道郎士文和羅家商量好,要讓羅小姐過幾年再進宮的事。
路七並不知道羅小姐今年幾歲,一時也想不通為何郎士文和羅家不送羅小姐進宮。
他怔怔一刻,對那女子道:“姑娘如何稱呼?”
口氣裡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輕浮。
女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我姓朱。”
“朱姑娘,今兒我還見到兩位爺,那是......”路七試探地問道。
朱姑娘鋒利地看他一眼,路七打個寒顫。
他敢肯定,這女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他連忙陪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大家都是給世子爺辦差的,也算是一家人。”
朱姑娘冷笑:“王英也是給世子爺辦差的,不但讓我們無處棲身,還折了兩個人。”
一股寒意順著脊樑骨鑽上來,路七忍不住後退一步,難怪那個藍衣漢子那麼生氣,原來死人了。
也不知道韓五去哪兒了,看這幫人對自己像是仇人似的,十有八、九是把他當成王英的人了。
不對,如果真是以為他是王英的人,剛才朱姑娘就不會把郎士文的事說出來了。
他們是什麼意思?
路七心中忐忑,他是爛命一條,他不怕王英咬出他,也不怕這個眼神像能殺人的朱姑娘,他害怕的是世子爺。
王英在五城兵馬司向驍勇侯都招了,世子爺怕是要把他扒皮抽筋了。
那自己呢?
這趟差使是他跟著王英一起辦的,世子爺會不會連他一起收拾?
他雖然在莊子裡,可是世子爺和驍勇侯府的過節也略微知道一些,這都是王府的秘辛,但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完全保密。
嘉瑩縣主看上了驍勇侯世子沈硯,王爺和世子爺也覺得這是一門好親事,無奈沈硯早就定親,於是世子爺就派了陳標幾個去了河南。
陳標從河南迴來不久,馮家就出了事,沈硯的未婚妻因為失貞自盡了。
沒過幾年,沈硯到了榆林衛,接著就搞掉世子爺的幾個人,嘉瑩縣主也出事了,後來又莫名其妙地死了。
郡王府對此事秘而不宣,但他們這些跟著世子爺的人,心裡都有數。
嘉瑩縣主不論是真死還是假死,都和驍勇侯府沈家脫不了干係。
偏偏皇帝又就此事訓斥了瑞王府,世子爺想給親妹子報仇,都不能輕舉妄動,只能隱而不發,靜候時機。
也就是說,驍勇侯府和瑞王府的仇恨不共戴天。
沈家死了一個兒媳,瑞王府失去一個女兒。
雖說是扯平,可樑子也是結得死死的。
驍勇侯掌管京衛,五城兵馬司也是他的人,從山海關到京城,全部都是驍勇侯的親信。
這也是世子爺最忌憚的,可沒想到還是落到驍勇侯之手。
老蒼頭的那雙爪子怎麼就中了百蟲叮?
還有,好好的爐灶怎麼就爆炸了?
那陣仗,比十個大炮竹還要熱鬧。
且,五城兵馬司的人,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就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書鋪街上?
還有,他們三個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