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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我。”
梁枝一隻手用溼布塊沿著口鼻,艱難地抬起另一隻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環住了他的脖頸。
餘燼燎原 “然後,交頸廝磨,旖旎痴纏……
秦瞿再沒說話, 抱著梁枝一路穿越層層濃煙,直到逃離木屋後,才停下腳步。
他抱著梁枝沒撒手,狠狠喘了兩聲。
梁枝這才發現他根本沒有帶任何防護措施。
男人臉上已經被煙霧燻髒, 額頭汗珠細碎, 慢慢被迎面而來的風吹乾。
同她一樣, 滿身狼狽, 甚至衣服上還被燒出了兩個破洞。
冰天雪地的,梁枝扔掉捂住口鼻的布料,感官終於慢慢回籠,結結實實被凍到打了一個寒顫。
心臟仍在狂跳不止,她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繼續燃燒的屋內, 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冷嗎?”秦瞿笑了聲,問。
“嗯。”梁枝點點頭,吸了下鼻子。
身上只穿了條睡裙,外面還披著件溼透的外套,雙腳光著暴露在這樣的溫度中,怎麼可能不覺得冷。
秦瞿於是抱著她, 準備帶她回房車裡。
一直被人用這個姿勢抱著,梁枝晃晃腿, 有點兒不適應:“要不然,你放我下來?”
“想都別想。”秦瞿回答得言簡意賅,“腳不想要了?”
“……”
確實, 要她現在赤著腳在雪裡走一段,恐怕得被凍壞。
感覺到懷裡女人安分了,秦瞿抱著她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偏過頭咳嗽兩聲後, 跟她慢悠悠解釋道:“回來路上看到你給我發訊息,怕耽擱時間,直接借了別人的摩托回來,就沒看手機,也沒空回你。”
他低低地笑笑,“還好趕上了。”
梁枝往周圍一看,果然看見了不遠處停著一輛摩托,“嗯”了聲後,小聲道:“……謝謝。”
正準備收回視線,餘光突然瞥見一個握著長棍的男人,正朝著這處不斷逼近。
她瞳孔驟然緊縮。
秦瞿全副身心都落在梁枝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逼近,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同梁枝笑道:“前兩天跟江城那邊的局長說了下情況,今天正好他們過來,估計也快到了——”
“秦瞿!”
梁枝倏地揚起語調,提醒他:“後面有……”
話音未落,視線裡一根長棍直直地照著秦瞿的後腦勺狠狠拍下。
“砰”的一聲響起,梁枝嗓子裡卡著的“小心”還未說出,便見秦瞿臉色驀地變得極為難看。
他力氣一鬆,把她放下。
梁枝雙腳沾地,剎那間,刺骨的涼意從腳底蔓延向上。
秦瞿闔了闔眼,身體搖晃了兩下。
旋即一隻手護著她後腦勺,另一隻手擋在她的後頸處,身體沉沉地照著她壓過去。
兩人狠狠跌入鬆軟的雪地裡。
突遇變故,梁枝張了張嘴,幾近失聲:“秦瞿……”
一滴鮮血從男人後腦勺蜿蜒向下,滴在了她的臉上。
一旁的王平富見狀,怔愣了下,傻眼地喃喃:“我沒想殺人啊……我沒想……”
他只是看到兩個人逃出來,報復心理作祟,想要補上一棍子洩憤而已……
頭一回碰上這樣的情況,他登時清醒過來,扔了棍子便飛快轉身跑走。
空曠的環境重歸一片死寂。
背後是冰涼的雪,凍得梁枝幾近僵硬。
但她彷彿沒有感覺到冷,即便被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她試探著出聲:“秦瞿?”
安安靜靜的,沒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