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娣仍有些猶豫,她於是狡黠地勾勾唇,繼續道:“況且我已經聯絡好那邊的師傅了,讓他們過來把房子翻新一下,你這兒有些地方都老化了,你要是一個人住著,你讓我在外面怎麼放心。”
王娣登時睜大了眼,滿臉不贊同:“我還沒說……”
怕人生氣,梁枝忙繼續安撫,半勸半哄:“訂都訂好了,總不能浪費錢是不是?你就當去城裡旅遊一段時間,要是住著舒服你就留那兒,要是實在適應不過來,再回來怎麼樣?”
“……”
王娣不吭聲,陷入思考。
梁枝見狀,立刻感覺到已經成功了一半,於是乘勝追擊:“而且你女兒走的時候你總不能不送送吧?從這兒去機場多遠啊——”
“知道了。”王娣打斷她的話,有點鬱悶地無奈道,“說不過你。”
梁枝總算鬆了口氣。
最放不下的一件事得到了解決,她也不需要擔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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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枝離開江城那天,任夏夏在安檢口抱著梁枝哭了個稀里嘩啦。
“嗚嗚嗚你好狠的心,我還沒回來多久你就要跑了,我還說你自由以後多找你四處浪一浪呢……你過分!”
“行行行,是我過分,”梁枝拍拍她的背,“怎麼哭那麼兇,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要去參與什麼九死一生的計劃呢。”
“我這不太感性了嗎?”任夏夏就著她的衣服外套擦了擦眼淚,末了還理直氣壯回答道:“認識我那麼久還不瞭解我性格,虧我還是為你高興哭的。”
王娣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見她這樣,嫌棄地遞過去一包紙。
任夏夏接過紙巾擤鼻涕,順便幫梁枝擦了擦衣服:“你別不信啊,我是真的高興,我們家枝枝終於支稜起來脫離苦海,心裡再沒有秦瞿那個渣男的痕跡,我這不高興哭的麼……”
梁枝在聽見“秦瞿”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失神了一陣,接著才揉揉任夏夏又染成粉紅色的頭髮,“別染了,這髮質都脆弱成這樣了。”
任夏夏當即捂住頭頂,果不其然被帶著轉移了注意力:“頭可斷,血可流,髮色永遠殺馬特!”
“知道了知道了,”見任夏夏止住了哭,梁枝滿意地點點頭,順著她說,“別禿了就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