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聲音小一點,可以嗎?”
護士真誠的眼神望向她,有些為難,“我們這裡……”
連續吃癟,付羽然已經沒了耐心,狠狠瞪了護士一眼,“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在這兒待了行不行!”
說完,她便轉身,帶著幾分倉皇地離去。
梁枝望著她的背影,疲憊地捏了捏鼻樑。
旁邊護士見狀,給她倒了杯水。
梁枝接過,又說了聲:“謝謝。”
已經不知道是自己今天多少次說謝謝。
-
好在,手術很成功。
從下午五點持續到深夜十一點,這場手術一共持續了整整六個小時。
手術室的門開啟時,梁枝霍然站了起來,卻又因腿軟,重重地跌坐回去。
太緊張了。
手術結束後,秦瞿便被送往icu病房,待到三天後,各項生命指標都穩定下來後,終於轉到了普通病房。
這三天實在讓梁枝不好受。
就算後來轉到普通病房,秦瞿仍沒有醒來的跡象,但對她來說已是莫大的安慰。
醫生告訴她,如今秦瞿的身體狀況已經沒有了大礙,現在只需要看他什麼時候醒來。
梁枝坐在病床邊,始終認真聽著,末了輕輕點點頭,道聲謝。
秦瞿的手很涼,手背上扎著輸液針頭,上面管子滴滴答答。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手心乾燥微涼。
情緒在此刻再一次湧上。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另外一種複雜交織的感覺。
梁枝抿了下唇,手伸進衣兜裡,捏住那枚戒指。
自此之後,梁枝便攬下了照顧秦瞿的任務。
病房是單人病房,旁邊有張陪護床,她甚至不需要離開病房,每天就這麼寸步不離地待在秦瞿身邊,等待他醒過來。
然而。
三天過去,秦瞿沒有醒。
一週過去,秦瞿仍未醒過來。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秦瞿昏迷一時頓時被傳得沸沸揚揚,珩原的股價也因此暴跌。
瞬間,珩原被置於了整個江城商界的風口浪尖,公司裡各大股東虎視眈眈,皆在觀望時機。
危急之時,梁枝戴上原本的婚戒,以秦瞿未婚妻的身份,暫時攬下珩原的管理權。
甫一上任,便引議論紛紛,不贊同的聲音鋪天蓋地傳來。
梁枝彷彿沒有聽見這些聲音,憑藉多年對珩原的瞭解,轉手便力挽狂瀾。
短短几天內,“梁枝”這個名字,再次衝上了熱搜。
以另一種方式。
而梁枝本人對此充耳不聞,每天只機械地在工作和看護秦瞿之間打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愧疚不足以成為她攬下這些的理由。
轉眼半個月,秦瞿仍未醒來。
某個半夜,梁枝從夢中驚醒,突然聽見了門外傳來的嘈雜響聲。
她揉揉眼,走出去想提醒他們小聲一點。
出門,卻剛好看見一張病床被推出,上面蒙了白布。
家屬跟在病床邊,有的大哭,有的呼喚,有的默默別過臉,抹著眼淚。
梁枝沉默片刻,最終靜靜地關上了門。
她沒有繼續睡,而是坐在了秦瞿身邊。
突然心慌。
雙手輕顫著握緊了秦瞿的手,回想起剛才眼前的場景,梁枝深吸一口氣,眼眶突然紅了。
真的,好心慌。
心慌到幾乎渾身都要跟著不安地顫抖。
堆積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釋放的契機,她俯身,額頭抵在了男人冰涼的掌心。
“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