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忽聽秦瞿開口:“明天我要出差一段時間,有點久,會給你帶禮物,想要什麼?”
出差?
過幾天離婚協議就能寄過來了,這個時候出差,豈不是又要往後拖延一段時間?
梁枝倏然一懵,下意識便脫口而出:“怎麼這麼突然——”
話音在注意到秦瞿一個疑惑的挑眉後,戛然而止。
冷靜下來後,梁枝抿抿唇,“不用了。”
反正他也不在,早晚都一樣。
頓了一會兒,她接著問道:“大概多久能回來?”
“還不清楚,事情有點多,”秦瞿答道,見她不安的表情,以為她捨不得自己離開,於是頗為愉悅地反問,“希望我早一點回來?”
梁枝點點頭。
觀察著男人似乎誤會了什麼的神色,她微微一哽,提離婚的念頭再一次湧上。
她真的越發覺得,自己之於秦瞿來說,更像是一個他拿捏在掌心的寵物。
她深吸一口氣,再一次把這個念頭壓下,抵在喉間的話語最終轉換成了淺淡的嘆息。
“等你回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女人藏著心思,說話的時候耳尖不自覺地泛紅,臉頰粉嫩如蜜桃,一雙眼乖巧地斂著,睫羽如小扇子一般在眼瞼處投下一點淺淡的陰影,顯得過分柔軟。
“什麼事?”秦瞿見梁枝這幅模樣,難得起了逗弄的意思,狹長的桃花眼微挑,半開玩笑道:“真的想要孩子了?”
又是孩子的話題。
梁枝背脊猛地僵了僵。
她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偶然刷到的一條八卦——
【應晗曾在節目中坦言,一次拍攝時發生的意外,使自己子宮受傷,落下難以生育的舊疾,但因為非常喜歡孩子,所以平日常去孤兒院看望小孩。】
——這是真的嗎?
所以,他從最近開始,頻繁地提起曾經避之不及的孩子的問題,是因為……應晗?
身前傳來椅子移動的聲音,秦瞿大步繞到她身後,手撐著桌子,從後面按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將她禁錮在桌椅的咫尺空間中。
而後放鬆地將下巴靠在她的頸窩,帶著氣音調笑:“如果你想,現在也不是不可以。”
梁枝的脊背仍僵直著,不敢放鬆。
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攥緊,緩緩沉入深淵。
直到前襟的紐扣被人不緊不慢地解開,她才驟然驚醒,掙扎著站起來,退離秦瞿幾步的距離。
她一顆一顆重新把自己的紐扣繫好,撫平,手按在胸口,低頭掩飾自己蒼白的臉色。
“……你回來就知道了。”
餘燼 “我已經決定離婚了。”……
江城某酒吧。
臺上樂隊在聲嘶力竭唱著歌,與底下的喧囂互相交融,昏暗且吵鬧。
角落的卡座裡,桌上零散放著幾瓶酒,未開的居多。
梁枝坐在一旁,無視來來往往朝這邊不時瞥過來的目光,低頭專心盯著手機螢幕。
她很少來酒吧,對這些應付不來。
這次還是任夏夏知道秦瞿出差後,非得拉著她出來放鬆心情。
這會兒任夏夏去衛生間,她便抽空看了一眼訊息。
郵箱彈出新的資訊提示,又是一封拒絕的郵件。
這段時間裡,她投出的簡歷,幾乎次次都石沉大海。
說到底,還是不夠優秀。
空有名校畢業頭銜,從大學期間直到現在畢業兩年都毫無與專業相關的代表作,甚至沒有工作經驗,相關履歷近乎一片空白。
可以被任何人替代。
這次的工作室比較誠懇,在傳送拒絕的郵件時,還十分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