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手機的事,卻見他漫不經心掃過她握筷子的那隻手,慢悠悠地問:“怎麼沒戴戒指了?”
“啊?哦。”梁枝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恍然大悟,“可能是剛才放在廚房了。”
她做飯時怕弄髒,總愛摘下來放在一邊。
大概剛才想事情入了迷,沒想得起重新戴上。
秦瞿微微頷首。
梁枝放下心,重新按開手機。
剛好收到了一條新訊息。
來自楊牧河。
【嫂子,我之前從媒體那兒攔了幾張照片,總覺得要是沒攔得下來,明天就該承包熱搜第一了。】
【已經發給老秦讓他自己處理了,我那幾個兄弟讓我別發,但我覺得吧,還是得告訴你一下,不然我良心怪不好受的。】
【[圖片]】
梁枝眸光一凝。
照片是在地下停車場偷拍的,一張應晗從黑色邁巴赫上下來的照片。
不知道是角度足夠好還是應晗根本不懂得迴避,下車後她仍大敞著車門,笑意嫣然地向裡張望,似還在說著什麼。
從拍攝者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駕駛座上人的輪廓。
男人似乎心情不錯,姿態十分放鬆。
與應晗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曾在夜裡偷偷描摹過無數遍的輪廓,梁枝怎麼可能不熟悉。
——所以,那天秦瞿不僅僅是見過她。
而且還是親自從機場接到她,送她去的酒店。
而這一切,他甚至從未與她提及。
對那晚的事最後抱有的一絲也許是巧合的僥倖心理,轟然崩塌。
梁枝唇瓣咬得發白,放下筷子輕輕問:“應晗回國那天……你是不是去接她了?”
秦瞿掀起眼皮,“怎麼?”
當做預設。
被秦瞿這般渾不在意的反應刺得心裡不舒服,梁枝聲音有點啞:“……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秦瞿聽出她語氣的不對勁,抬起頭。
下頜線條在燈光下優美分明,喉結微動,透出幾分性感,一雙桃花眼中的情緒卻涼薄得驚人。
“突然問這些做什麼?”他淡聲道,“這不重要,沒什麼好說的。”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一句:“不過是受她父母囑託,隨手幫的小忙,今天她也只是代她父母來與我談些合作上的事,你不要多想。”
不重要、沒什麼好說的、不要多想。
明明平淡至極的三句話,卻宛如三座大山,一下將她壓得說不出話。
“……”
梁枝低著頭,囫圇“嗯”了一聲。
到底是這件事不重要,還是她不重要。
是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還是隻是對她沒什麼好說的。
即便她明白,以秦瞿的做人原則來看,他不是會做出諸如出軌一類的事情的人。
但也掩蓋不了這段婚姻食之無味而又岌岌可危的事實。
想起照片裡兩人愉悅和諧的氛圍,再對比此刻飯桌上她與秦瞿相對無言的僵滯狀態,梁枝手指緩緩攥緊,指甲一點點嵌入掌心。
感受著鈍鈍的刺痛襲來,她悶在心底許久的念頭彷彿被刺破一個小口。
梁枝張張嘴,兀地問道:“秦瞿,你覺得我們的婚姻,還有意思嗎?”
秦瞿夾菜的動作頓住,眉頭小幅度地蹙起。
“梁枝,不要亂想。”他說。
“……”
本想說出的千言萬語被一句“不要亂想”盡數堵在喉間,梁枝眼神暗了暗,閉上了嘴。
這時候想和他好好談談,會被當成無理取鬧吧。
思及此,她端起碗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