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
其實兒子的死活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兒子進去了,會把他這個當老子的咬出來。
良久之後,陳剛似乎才下了決心,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他的嘴巴又往往並不嚴實……”
聽著這話,武平陽心裡閃過一絲悲哀。
看這個勢頭,陳剛可能要倒下了。
可他身為陳剛的心腹愛將,陳剛一旦玩完了,他的仕途也將墜入冰點。
這就是當手下的悲哀。
前途和領導的前途都已經深度捆綁在一起了。
領導完蛋,你也跟著完蛋;領導風光,你也跟著雞犬升天。
“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麼處置,容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陳剛心裡無比煩躁,揮了揮手。
武平陽識趣地轉身走出去,順手還關上了房門。
再三猶豫後,陳剛最終還是撥通了背後靠山——省委專職副書記宋明輝的電話。
“陳剛同志,你有什麼事?”電話一接通,宋明輝冷淡的聲音就傳來。
陳剛知道對方一直以來都是把他當成一條狗來飼養,雖然心裡很憋屈,但也是沒法的事,畢竟雙方之間的地位差距太大太大了。
他甚至還要往好處想: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給宋明輝這樣的大佬當狗的。
深吸一口氣,他立馬說道:“宋書記,我這邊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宋明輝眉頭一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又要給陳剛擦屁股了,強忍著心裡的煩躁和不滿,他說話的聲音更冷漠:“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趕緊說。”
陳剛點點頭,以極快的語速開始說話。
宋明輝聽完陳剛的講述後,忍不住破口直罵:“廢物!都是廢物!現在是風火頭上,怎麼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還主動去招惹陳漢卿?陳漢卿抓著這件事,一定會深挖下去的。”
陳剛父子的死活,他才懶得關心。
但陳剛這個狗東西給他送過金條啊,要是他被抓了,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會讓他很被動的。
陳剛硬著頭皮趕忙低頭認錯:“宋書記,您罵的對。子不教,父之過。在這件事情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宋明輝卻沒有心情聽他廢話,直接打斷他問道:“你是想保大還是想保小?”
聽他這口氣,是必須要捨棄一個人了。
雖然陳剛很想說小孩才做選擇題,我全都要,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保大。”
這還用選擇嗎?
兒子沒了可以再生,而老子沒了,那兒子可就真的沒有了。
“行。既然你心裡有數,那麼,我可以再為你出一次手。南平縣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以後來省裡吧。”
說完,宋明輝沒有再給陳剛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陳剛心裡很不甘。
以他現在的級別,到了省裡面頂多就是幹一個科室的老大,手底下管著十來號人,可遠遠沒有他當縣委書記威風。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沒有丟掉性命,還能保個一官半職。
而另一邊,掛掉電話的宋明輝立馬主動前往許明達的辦公室。
與其等著被動跟許明達談判,還不如主動跟他談判。
既然大家都是政治動物,那麼就沒有什麼是不能交易的。
必要時刻,哪怕自己的老婆都是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