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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淺夕原本的關注點都落在陸離錚身上,全然忽略自己,剛剛離凳站起一點兒,也跟著發現了不對勁。
一股溫熱順著腿心湧出,她絕望地低下頭。
鮮紅的血色已經透過校服格裙,蔓蹭到淺棕凳面。
作者有話說:
、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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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老虎發威較晚, 十月出頭的氣溫還徘徊在二十五六度,大家都還穿著夏季校服。
鍾淺夕陷入很困境,坐回去會沾到更多, 站起來又恐順著腿淌下。
眉頭打著褶皺,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乖, 沒事的。”陸離錚的嗓音低沉,如同一劑定心針。
他揚手越過桌線, 將鍾淺夕桌面的紙抽拿近遞給她,又從自己兜裡摸出幾片獨立包裝的溼巾。
得益於上個月活動多, 座位沒有變動, 他倆還是在靠著綠化帶的窗邊, 陸離錚身型高大,直接可以和前後桌形成個小小的環閉遮擋。
鍾淺夕連抽數張紙巾匆匆墊到椅面,指尖無意中沾染到血色, 窘迫難安,不受控的打顫。
沒有月經羞恥, 不代表能接受這樣的場面。
“我來處理,別動了。”陸離錚輕釦住少女細瘦的腕骨。
四目相對, 鍾淺夕在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找到無措的自己, 又被陸離錚的堅定安撫。
右手扣著人, 陸離錚左手去解自己的襯衫紐扣, 不太順手,解得速度緩慢。
他注視著鍾淺夕,強調講, “聽話。”
然後才放開手, 在鍾淺夕的震驚裡雙手去解自己的紐扣, 先露出的是流暢頸線與精緻鎖骨, 然後是大片冷白肌膚。
鍾淺夕連忙伸手去替他捏領口,心說你要是脫給我打赤膊的話,還不如我跑快點兒衝出去來得合適呢。
“放開。”陸離錚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我穿了背心打底。”
“啊?”鍾淺夕迅速抽回手。
果然又解了一扣,背心露出邊緣,鍾淺夕才鬆了口氣。
陸離錚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利落但不賁張,這穿法實在惹人注目,徐鳴灝從走廊的視窗探進腦袋,隔著半個班級大喊,“錚哥你幹啥呢?”
好在是件純黑的,穿是不能再穿了,回頭買件一樣的還吧。
等她出來時季舒白正倚著暖氣片刷手機,手邊放著保溫杯和一張暖寶寶,聽見響動轉過頭,笑著攤開掌心,裡面躺了顆剪成單片的布洛芬緩釋膠囊。
“我肚子其實沒感覺到疼。”鍾淺夕抿著熱水自嘲講,“但凡我有一點兒血崩側漏的感覺,都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呢。”
“都怪陸離錚。”季舒白言之鑿鑿,“藍顏禍水,否則你肯定會顧著點兒自己的,尋旎去找老錢幫你批假條了,我們回教室嗎?還是就在這兒等她會兒,再過十來分鐘就下課了。”
所謂好朋友就是平時互損互賣,真攤上事了為你鞍前馬後還覺得自己不夠周到的人。
附中的離校流程相當複雜,首先需要班主任簽字同意,接著拿假條去找閻王批示,最後經過門衛上交登記,三重關卡。
除開門衛外不是誰都在辦公室的,常常要自己去找或者等,是挺麻煩的事。
尋旎大大咧咧,而季舒白心細如塵,所以才這樣分工合作。
“謝薇說她穿了外套來,你現在這情況別凍著,放你桌上了,讓你穿著回家。”季舒白複述訊息講。
鍾淺夕撐著窗臺檯面朝外眺望,操場的銀杏和楓葉並排,火紅與明黃交相輝映,淡笑說,“有你們可真好啊。”
季舒白蹭她的肩膀,莞爾回,“那是因為我們淺淺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