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會有人為你無條件兜底。生命有上千萬種活法,有人尋求安定、有人激流勇進,也總有被生活逼進絕地憤而揮刀全力以赴,或是無可奈何笑著止損的時刻。”
“它無法被預料,我並不能、亦沒資格給各位關於人生的建議,只能在此祝各位,畢業快樂!”
鍾淺夕左擁尋旎,右摟季舒白踏出教學樓,門外正在放飛和平鴿。
白鴿展翅飛往湛藍天際,閻王渾厚的嗓音透過廣播響遍學校每個角落。
“歡迎各位奔赴精彩的未來。”
鍾淺夕回眸,掛在外牆的黑白錶盤快到準點,有迷途掉隊的鴿子站在錶針發呆,被忽然擺動的時針驚到飛走。
一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步行去後街吃散夥飯,老闆看了他們三年,邊吆喝著後廚送沒點的菜,邊給他們成箱成箱抱酒和飲料。
陸離錚是菜快上到半截時候才過來的,見他一來,尋旎就忽然跳起來說,“我想去和徐鳴灝那孫子划拳,去別的桌玩了。”
鍾淺夕伸手去撈她,只抓到片衣角。
她這桌都是女孩子們,怕陸離錚不自在,也怕別人不自在,不等她多說什麼,陸離錚就拉著凳子先開嗓,自覺道,“我得抽菸,去那邊坐。”
“你這真是三好男友啊。”季舒白調侃她。
鍾淺夕笑著給她夾菜去堵嘴,時不時的去瞥男孩子那桌,總能與陸離錚睨過來的視線撞上,有人給他遞酒,可他總搖搖頭沒接。
轉去ktv時已經不少人喝到上頭,連著見證了三場無疾而終的告白後,徐鳴灝奪過話筒,踩著桌面豪邁說,“你們能不能給我上個成事的,再來幾場氣氛都夠出殯了,日子不過了是吧?”
過日子的人真沒空搭理徐鳴灝。
陸離錚正藉著昏暗的光線啄鍾淺夕的耳垂,舌尖一寸寸的舔舐,冷杉混著菸草氣息,誘人而危險。
鍾淺夕發誓是想瞪他阻止的,可陸離錚順勢而為的捏著下巴親了下來。
“沒想我?”陸離錚把人吻得氣喘吁吁,啞聲問。
“沒。”鍾淺夕剛準備說沒有不想你的時候,就又被吻上堵住。
陸離錚攻勢兇猛,還輕輕的咬了咬她的舌尖,笑著罵,“小沒良心的。”
於是“報復心”很強的小狐狸只能窩在懷裡玩他的手,陸離錚的手很漂亮,是初見就挪不開眼的那種好看,手掌寬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鍾淺夕可以肆無忌憚的把玩或者咬著磨牙,陸離錚同樣會拿掌控方向盤的漫不經心去掌控她的纖腰。
至於骨節分明,好也不好,用來擴張時候總會被開局就弄得哭唧唧。
中途徐鳴灝活躍氣氛時特意cue了鍾淺夕和陸離錚,他拎著酒瓶遞過來,“錚哥走一個?”
陸離錚手掌扣著女孩子平直肩頭,淡笑回絕,講今天不沾酒。
面子是尋旎給的,她點了首《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鍾淺夕在半途抄話筒合她與季舒白的音,三人合唱。
霓虹燈影、觥籌交錯,酒瓶碰撞都是離散的前音。
季舒白倒果汁沒拿穩杯,落地“嘩啦啦”地碎了滿地,驚呼狼藉裡有穿著白襯衫的人搖搖晃晃地扶著沙發椅背站起,手中握著只酒瓶。
鍾淺夕隔得不遠,一瞬間竟不敢認那是林致遠,班長其實是個極合適用竹來形容的人,君子如竹,溫文而雅,總帶著淺淡的笑意,會耐心解答所有事情。
林致遠最後報了提前批錄取,是省內的中國刑事警察學院。
整場局裡季舒白都同他坐的不遠不近,可沒有去搭半句話。
出分後就是馬不停蹄地填報志願,說了就會動搖,林致遠是她竹馬,是年少綺夢裡所有的悸動與愛戀,天南海北,還怎麼能捨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