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著參與遊戲,德撲玩得不錯,以前輸了算陸離錚的,現在輸了算聞越蘊的。
他們倆的愛恨糾葛如何,大至家族世交、小至陸芷蘿與汪崽的心情,都根本沒產生印象。
聞越蘊淡笑著起身去吧檯,給自己調了杯煙燻馬天尼。
火柴引燃酒精,嫋嫋的煙氣溢位杯邊,她翹著腳坐回床邊,凝視著如夢似幻的霧,入口辛辣回甘。
對著落地玻璃上自己自己泰然的笑容,惶惑見發現那影子虛化成另個矜貴的身影,驚覺當下坐的位置好像是他最常坐的,窗外看出去的夜景是影片裡頻繁出現的。
聞越蘊無可奈何地收回視線,回眸去往別處看。
唱歌的是舒悅窈,她原本就是港城本地人,粵語算大半個母語,小型舞臺自帶背景提詞板,終於讓她徹底的看懂歌詞。
“空空兩手來揮手歸去,越過山與水。”
“水裡有誰未必需要一起進退,刻骨銘心來放心歸去。”
陸離錚是她每天都在變好生活裡唯一的變數,聞越蘊近幾個月都過得充實忙碌,她儘可能的不去想,但終歸要承認,年幼時太小,被寵溺疼愛的場景裡多有陸離錚的存在。
少年時代又多揹負著重擔,只有同陸離錚一起那兩年,鮮衣怒馬,快樂到一日如同活過萬年。
好像真沒有比他們更標準的青梅竹馬。
也沒更戲劇性的流離半生、少年情侶、反目成仇、立誓用不回頭。
聞越蘊仰頭飲盡杯中酒,烈酒灼燒咽喉,肺腑都被澆透。
她勾手給了舒悅窈個眼神,話筒在十幾秒後被送至掌心,甚至還在途中換了個麥克風一次性保護套。
沉悶的跨年鐘聲迴盪在帝都上空,聞越蘊喝著開嗓清聲唱。
唱得還是那年盛夏海風裡,對著熟悉同學們唱得《那麼驕傲》。
只是今夜的月光不會再冷掉,她不再會對陸離錚容忍,自己吞玻璃容忍示以微笑。
深陷泥潭愛得多那位早不再是她,只是記憶不受控的偶然作祟。
一曲終了,垂眸去看手機時,有條陌生的國際號碼發來簡訊,簡簡單單的四個字。
[新年快樂。]
聞越蘊左滑刪掉,衝因為打麻將輸半宿蹲在牆角獨自eo的顧意喊,“來幫我起一卦啊?”
“算什麼?”顧意摸出隨身攜帶的六爻龜殼,來了興趣。
聞越蘊不假思索回,“事業,算今年我什麼時候開創品牌,能源遠流長。”
新年的第三天日程被如常排得滿滿當當,只是有個特殊的目的地。
冬日中晨霜寒凍,溫暖的被窩留不住聞越蘊與陸芷蘿,她們倆睜眼時,鬧鐘還差十幾分鍾才會響起。
混沌裡的兩個人各自洗漱換衣服,裡外都是一水的黑白,不見半點兒顏色。
聞越蘊要比陸芷蘿先收拾好幾分鐘,側坐飄窗鋪墊,把花瓶裡的白花一隻只撿出來,用包裝紙紮成素雅的花束。
陸芷蘿很珍重的挽了個髮髻,以木釵固定。
臨出臥室前,聞越蘊開啟保險櫃,摟出那隻和陸芷蘿幾乎從不離手的毛絨小熊一模一樣的熊,她低下頭去蹭熊寶寶柔軟的耳朵,似是還殘留著另個人的氣息。
陸芷蘿的母親羅鑰從前是讀經濟學專業的,可再往前追溯她的人生,小鎮做題家、第一名的光環下,是貧寒無比的家庭。
羅鑰很早就開始當家了,縫縫補補又是一年,針線活不錯,也用舊東西給妹妹縫玩具。
後來聞越蘊出生,羅鑰喜歡女孩子喜歡的打緊兒,決定親手給她定製獨一無二的玩偶。
不過那時候羅鑰還在做審計師,是標準的女強人,閒暇時間,基本上每年送聞越蘊一隻或是兩隻毛絨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