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 第47節(2 / 4)

棚剛被店家收拾完,就有扎髒辮、穿著前衛的青年哼著歌身背樂器入座。

鍾淺夕看的心癢,跟著下場一起玩,陸離錚倒是始終恣意慵懶的黏在太陽椅裡,他的視線穿過人群,精準的附在女孩子身上。

眼角眉梢都掛著綿綿笑意,和誰關係都不錯,鼓掌起鬨的時候梨渦會比較明顯。

陸離錚百無聊賴地盤著那隻贈花得來的石榴,摸出手機敲點螢幕。

未知是人類無力抵抗的刺激,在海螺沒有過手前,一刻都不能鬆懈,但不知道為什麼,鍾淺夕鬼使神差地看向陸離錚,正撞進他眼底。

濤聲有節奏的拍打著岸邊,水波衝上來,緩緩推平孩童們構建的精緻城堡,原本蔚藍一色的天際開始萌出橙紅的分界,落日熔金,光茫向下擴散,滿載的漁船收帆近岸。

鍾淺夕被抹雪光晃眼,她尋著看去,陸離錚剛好收刀,骨節分明的手指掰開石榴,露出紅潤的飽滿的果肉顆粒,他掰了幾粒,送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咀嚼,薄唇開合,口型被讀出,“好甜。”

“給我吃。”她回以默言,扶著椅子踢掉鞋,站到椅面,手指勾著髮圈扯掉馬尾,赤腳踩拍子,放聲清唱,“在你身邊路雖遠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越過高峰另一峰卻又見。”[1]

若是有人聽過鄧麗君的這首老歌《漫步人生路》的話,則會發現鍾淺夕的發音出離的標準。

無人知曉她養母明柳的故鄉具體是何處,可他會說口還算標準的廣東話,跑船出海時沒訊號和多餘的娛樂,收音機迴圈反覆的播放鄧麗君的磁帶。

那時想不起任何事的鐘淺夕茫然不知所措,聞到海腥味就想吐,成日悶在船艙裡看書或是聽歌,明柳手頭沒活兒的時候會一個音一個音的教她唱。

“還願確信美景良辰在腳邊,願將歡笑聲,蓋掩苦痛那一面。”風拂亂四散的長髮,鍾淺夕立在高處,縱情高歌。

她的面前是相處融洽的同學,身後是喜歡的人。

到退潮時她會重新拾起苦悶面對現實,但當下潮水興盛,她要乘興而歌,管他呢。

作者有話說:

《珍珠翡翠白玉湯》單手相聲段子節選。

本章尾句化字王小波,原句:到退潮時我也安息,但潮興時要趁興而舞。

明天約了個全面體檢,先請個假w。

、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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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幹過活的人晚上就不必再幹, 這是規矩。

餘霞成綺,金燦燦的夕陽在半空緩慢下墜,水面折射著晚霞, 火紅一片。

鍾淺夕被兩位好友夾在中間,左手挽尋旎, 右手挽著季舒白,步調一致的沿著水邊漫步, 潮水失去了白日的溫度,微冷, 卻不是不能接受。

“淺淺大姨媽快到訪了吧?”季舒白忽然想起什麼來, 強行把她和基本上不沾水的尋旎換了位置。

一直走到離班級大本營很遠的地方, 季舒白才終於停下腳步。

巨大的日輪已然開始向天際線沉,天色將暗未暗,潮汛沖毀了白日裡大部分沙子建築, 翻湧的浪花裹挾著旗幟、布條這類裝飾物浮沉。

季舒白不再涉水,她拉著好友們回岸上, 在離海水不遠的位置,蹲著以手指往沙上寫東西。

鍾淺夕和尋旎面面相覷, 搞不懂她要做些什麼, 倒著看沙的凹陷處多少有點兒困難, 但她倆很快意識到了季舒白是在寫林致遠的名字。

不能宣之於口的少女心事與精心堆砌的沙子城堡很相像, 明明花了大把心力,可在最開始就被迫接受會在潮水來臨時消亡的事實。

聳立於海面的燈塔猝然明起,照亮周遭稍顯黯淡的水域。

鍾淺夕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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