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了,學科平等,不管是絮叨班會還是物理化學,他都能睡得醉生夢死。
“來鍾淺夕,表現下同學間的互助友愛,多關注下你的同桌。”齊鍾毓笑容相當“核”善。
“好的老師。”鍾淺夕點頭,莞爾答。
她在全班同學的注目下,沉著冷靜取拿了兩本大開的書,小心的弓腰立到窗簷,高度正好籠住落在陸離錚那邊的光線,又不會像拉窗簾那樣讓整個區域變得昏暗。
徐鳴灝看人出殯嫌棄殯小,帶頭鬨堂大笑,誇讚道,“真有你的鐘淺夕!”
齊鍾毓也被這流暢的操作哽住,好聲好氣地補充,“老師是讓你喊醒他聽課,沒有讓你給他創造良好睡眠條件。”
“啊。”鍾淺夕小聲驚呼,扭捏地攥住裙角,黑眸水潤,委屈巴巴地答,“老師……我……我不敢喊。”
嗓音又甜又糯,模樣惹人憐愛,活脫脫一個進退兩難的受氣包。
齊鍾毓擺擺手,對鍾淺夕表示理解,溫和道,“坐下吧,是老師沒考慮周全。”
他抖著卷子點名挑人上講臺做題,準備等下親自去會會陸離錚。
陸離錚其實不怎麼困,就是懶得睜眼才趴著,他直起身體,骨節分明的手揉著耳廓,側目看向鍾淺夕,嗓音倦懶,“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呢?小同桌。”
鍾淺夕此刻惡向膽邊生,她只想問兩個問題:
竹馬到底算不算人類以外的生物?
如果算的話,殺掉是不是不犯法?
作者有話說:
淺妹:殺竹馬煩不犯法?
錚哥:可是她好可愛哎。
、煙霞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公交車駛過城區,人上了又下,最終只剩下三兩個。
終點站的搖鈴響起,鍾淺夕抱著書包從前門下車,臨走前對司機點頭說,“辛苦了。”
沐城郊區人煙稀少,徑直走了幾分鐘,耳畔就聽到的小朋友們嘰嘰咋咋的吵鬧聲,唇角牽扯起抹笑意,拐進鏽跡斑駁的鐵門。
光明兒童福利院全貌出現在眼前,院子裡等開飯的小朋友們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後排抓著前排的衣角,長隊擺動躲避。
笑容璀璨,無憂無慮。
“淺淺姐姐!”小魚打頭,看到她後舉手興奮地揮起來。
鍾淺夕衝她點頭,又插著腰沒什麼威懾力的囑咐,“再玩兩局,就快開飯了啊。”
小朋友們異口同聲答,“知道啦知道啦。”
鍾淺夕滿意地進屋,卸下書包往廚房走去,明姑姑和外婆正在有條不紊地準備晚飯。
聽見她的腳步半回頭,溫聲交代,“都快好了,淺淺把蒸籠裡雞蛋糕拿出來滴香油就行,戴上防燙手套,小心別燙到手。”
“好。”鍾淺夕洗乾淨手,在牆壁掛鉤上取手套和防燙夾。
蒸鍋開蓋,水汽嫋嫋,她熟練的退到逆風向等散開,才低頭去取。
巴掌大的小碗,水蛋比例拿捏得正好,嫩得像是布丁,表面平滑,顫顫巍巍的。
鍾淺夕挨個取出來放在托盤上,盤滿了再一股腦兒滴香油。
熟練工,每碗兩滴,絕無失手可能。
夕陽墜落在樓宇盡頭,飯堂通明如白晝,小朋友們排排坐好等開飯。
鍾淺夕穿梭在飯堂和廚房間遞餐,收穫無數的笑臉和道謝,足以拂掉心頭陰雲。最後一碗米飯放好,她就著彎腰的動作揉小女孩的腦袋,眉眼彎彎,“小魚今天打頭,好乖哦。”
小朋友的飯桌矮,鍾淺夕她們在旁邊高度正常飯桌上吃。
“今天開學,還適應嗎?”外婆擦手,給她碗裡夾糯米排骨。
鍾淺夕笑盈盈答,“適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