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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什麼都沒能做。
“我妹妹被確診為自閉症,經過一段時間的系統治療,依然存在社會交往障礙、交流障礙、及較為嚴重的刻板重複行為。”陸離錚淡淡陳述,“比如說她無法離開特定的毛絨小熊,衣服會定製成前襟有口袋的,需要雙手動作時會揣在胸前……就連洗澡的時候,也會把熊塞進密封袋裡帶進浴室。”
鍾淺夕愁雲慘淡,叫停陸離錚問,“為什麼?”
又立刻補充,“妹妹是小時候就這樣嗎?”
福利院裡也有過自閉症的小朋友,鍾淺夕對這種病有一定的瞭解,這種病一般發生在嬰幼兒時期,即出生的36個月內。
她因意外離開帝都的那一年,陸芷蘿已經有五歲了,與自閉症這種基本毫不沾邊,所以……後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種類先天的疾病會後發?
陸離錚很輕的按過她的頭頂,掌心的溫熱貼著頭皮渡進軀體,趕不走半分透骨的寒意。
他單手給自己開了瓶可樂,瘦削腕骨月色下冷白無比,仰頭一股腦兒飲盡,才終於又一次說下去。
“我妹妹的自閉症是後天造成的,前年年初,她被人綁架。”陸離錚垂著腦袋,把易拉罐捏得嘩啦作響,中端凹陷,又對摺,頹然低聲艱澀敘,“對方要求一億兩千萬贖金,反正最後案子成功告破,我妹妹在綁架的,都帶著故人的影子。
陸離錚早恢復了那張遊戲人間的模樣,捏著她的粉腮,講不著調的話調侃,“哭那麼兇,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我妹小嫂子呢。”
是比嫂子更為親近的存在,
鍾淺夕握著拳輕捶他肩膀,嗚嗚咽咽的罵,“你好討厭。”
“好好好,我討厭。”陸離錚食指抬著她下頜,眯著眼睛左右看了圈,確定沒有淚痕後才又慵懶地癱回長椅,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鬆弛了下來,“你淺哭一會兒就算了,要不傳出去,我帶妹飆車,導致人哭了一宿,我以後不用出去混了。”
鍾淺夕漸漸平息,側目去看他。
這人無論何時都有種山崩地裂都泰然處之的鬆弛感,能承載住所有情緒,瘋狂、縱情、挫敗,控場能力極佳。
你以為他會被情緒控制,垂著腦袋難過沮喪。
實際眼角眉梢都是輕狂笑意,鎧甲滿身,堅不可摧。
“你不需要安慰我。”陸離錚忽偏頭,墜進女孩子明亮的眼眸裡,勾唇淡笑說,“我母親為我和我妹妹留下了很豐厚的資產,這座超跑俱樂部就是,沐城是她的故鄉,以前她總說等以後有空了帶我們兄妹倆回來看看,可我們總是很忙吧,各種各樣的課程,假期出國遊學,連度假都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輪到過沐城。”
銀白打火機在手掌間翻覆把玩,不時湧躥幽藍火苗。
“以不那麼恰當的比喻來說,沐城對於我和我妹妹,就好像是座聖城,它出現在母親的描述裡,美輪美奐。幾個月前我妹妹提出想去沐城居住,所以我們搬了過來,搬進了我母親在樓盤尚未開盤時就為我添置的平層。”
陸離錚似乎嘆了口氣,又好像是沒有的。
鍾淺夕就那麼寧定的和他對視,生怕遺漏些什麼。
“來沐城後我其實去母親反覆提到的海灘看過一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沙質平平無奇,海水也並不清澈,附近的居民告訴我這邊早就不是旅遊景點了。”陸離錚音色又低了半個度,“但其實,我母親上次回沐城,也要追溯到二十年前,懷我之前了吧。”
時間帶走的何止是歲月呢?
鍾淺夕微涼的指尖觸到陸離錚的肌膚,他皺眉,“怎麼這麼涼?”
攤開手掌就想要全部握住幫忙烘熱,而鍾淺夕比他快一步的張平手掌。
掌心相扣,纖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