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這是來秀恩愛呢,還是來秀恩愛呢。”季舒白指著鍾淺夕鎖骨的草莓印調侃。
尋旎把剩的半塊綠豆糕都塞進嘴裡,含混地昂頭去看,沒想到吃太急嗆到了自己,鍾淺夕給她拍背,季舒白給她送水,場面一度很是失控。
“咳。”尋旎好半晌才順過氣來,噙著淚花說,“真好哦,你和陸離錚都留在沐城唸書呢。”
“是啊。”鍾淺夕席地而坐,視線正撞上季舒白的書櫃。
正中間是擺著張相框,照片裡她站正中央,尋旎在左邊,季舒白在右邊,是高一下學期藝術節時表演拍的。
日光透過窗欞又透過書櫃的玻璃,給相紙渡了層夢幻的色彩。
三年如水匆匆,天南海北,哪裡捨得?
再捨不得,也要捨得,風華再美,還是要奔赴各自的人生。
“好好考啊你。”鍾淺夕雙手比槍對準季舒白連開,“好運基因,biubiubiu~”
季舒白翻出小半盒柿子頭繩,點了點,正好剩下六隻,人手兩隻,還是那年籃球賽尋旎給大家發的“柿柿如意”。
尋旎是個丟三落四的小寶貝兒,於是把大部分不會馬上用到的東西都交由季舒白保管。
寓意好得不能再好,陸離錚逆風翻盤,把十四班按在地上反覆摩擦,贏得漂亮。
她們三人窩在床上嘮閒嗑,和過去的每個沒作業的假期一樣,百無禁忌,跳躍度極高。
暮色四合時尋旎和鍾淺夕才離開,季舒白趿鞋出門去送。
夕陽透過葉片的縫隙,揚灑在姣好臉龐,鍾淺夕沒再做任何鼓勵,她粲然看著兩位好友,伸出手,“盡力而為。”
尋旎和季舒白同樣伸手和她擊掌。
季舒白目送好友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依依不捨地回眸,就看到樹下穿白襯衫的少年,挺拔如竹,該是已經站了很久很久了。
“祝你如願。”林致遠溫潤開嗓,笑得風光霽月。
高考全市車輛管制禁行,好在出市得高速不受印象,晨光熹微,鍾淺夕在陸離錚的懷裡被穿戴好素色連衣裙,迷迷糊糊地抱進車裡出發,車子開出十幾公里才徹底清醒過來。
揉著惺忪睡眼嘟噥,“還好你先醒啦。”
某人信誓旦旦要起大早去為好友祈福,昨天晚上難得什麼都沒做,早早在陸離錚懷裡找到舒適的姿勢枕著手臂睡過去,然後就……沒起來床。
遙想當年鍾淺夕也是雷打不動五點半起床趕公交的狠角色,如今不提也罷,被陸離錚慣得多了,就失去某些卷王的鬥志。
果然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吃點兒東西墊墊的。”陸離錚單手控著方向盤,把食品袋遞過來。
鍾淺夕混沌時沒太什麼食慾,撐著腦袋看車窗外不斷後置的風景,緩了好幾分鐘才醒過神來,撒嬌說,“我想聽歌哎。”
“聽。”陸離錚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