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大恩不言謝,我會記在心裡的。”
尋旎笑嘻嘻的插嘴,“體委,你剛剛一句話說了三個謝字,三輩子都要過完了。”
徐鳴灝嫌棄的揮手趕人,“去去去,小姑奶奶你又不跑五千米,你別打擾我勸人。”
“略略略。”尋旎做鬼臉,轉身搭話,“淺淺說是吧?”
鍾淺夕隨聲附和,“沒毛病。”
課表連換三次,鍾淺夕旁邊的座位依然是空的。
她在陸離錚不來上課當天的清晨收到了簡訊訊息。
陸離錚言簡意賅的報備了行程。
[我明天回帝都一趟。]
帝都。
像是個不可提及的逆鱗,鍾淺夕實在不知道該回點兒什麼,總不能生硬地問候帝都天氣如何,索性就沒回了。
日子如常流水般的淌,窗臺那顆命途多舛的多肉冒出青綠葉片,關於陸離錚的傳聞不絕於耳。
衛生間是個八卦的好去處,鍾淺夕分別聽到不同版本的曠課原因
陸離錚曠課去陪某個女朋友過生日/女朋友還是那天新坐車後座的那個。
季舒白滿心滿眼都是林致遠,對其他異性生物不怎麼關心,而尋旎日常雲裡霧裡的不著調,同樣對陸離錚沒多大興趣。
鍾淺夕過得很平靜,就好像從來沒有與陸離錚單方面重逢過一般。
福利院常有孩子被領養,每個小朋友在的時候她都以真心相待,可大前提是必須接受離散,目送他們擁有更好的未來。
這些年迎來送往,午夜夢迴,獨自揹負,無法傾訴。
多少有幾分涼薄刻入骨血裡。
鍾淺夕過早認清身旁沒了誰都還要繼續在這條名為人生的路上踽踽匍匐下去的道理,她根本無所謂陸離錚今天有沒有坐在自己身旁的位子上。
過得好就行了,見與不見都沒差別。
黑金跑車破風疾馳,跑道留下漂移時摩擦的胎痕。
維修人員在車停穩後迅速湧上前對車輛進行檢修,陸離錚捧著頭盔朝休息室走。
賽車服熨貼,勾勒著寬肩窄腰,拉鍊被扯下大半,露出凹凸有致的鎖骨與精壯胸膛,汗珠順著緊繃的下頜線滾落,他抬手把溼發往腦後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水裡浮著碎冰,陸離錚仰頭喉結劇烈滾動灌水。
咬住顆冰球,含在左腮,低頭去擺弄了兩下手機。
簡訊箱裡被各色垃圾簡訊填滿,沒有一條是來自於鍾淺夕的。
他們的聊天止步於陸離錚主動報備的那天清晨,她沒回,他也就沒再發。
乍見是因為少女過分明豔好看到挪不開眼,後來覺得神秘又有趣,很難有誰把乖巧百變結合的那樣好,毛茸茸的小狐狸,是很想追,是想摟在懷裡親揉。
愛不釋手,想要佔為己有,可實在也沒有非要強迫人家怎樣的心理。
就跟同陸芷蘿的說教一樣。
瀟灑如風與不強求他人的利落,陸離錚都能做得極好。
你若無心我便休唄。
況且陸離錚需要做得事情足夠多,不會隅於曖昧浮動的情愛中。
陸離錚拋開手機,斜躺回休息椅上,明媚的光線照落,他用手背撫於眼前遮擋,腦海中倏地又浮現出少女的身姿。
是粉發的模樣,在繁花錦簇的花圃裡穿梭,修長的天鵝頸宛若塊細膩的璞玉,彷彿察覺到視線,扭過頭來眉眼彎彎,笑著喊了聲,“哥哥”。
少女歪頭,軟甜的做打氣手勢,“哥哥要贏給我看呀。”
“操。”陸離錚坐直,爆了聲粗,空調溫度開得很低,卻完全阻止不了心頭燥熱。
想給她打個電話,但現在是上課時間,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