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裡掃了眼,就再挪不開步調。
秋雨瀟瀟,天色昏茫。
深巷中熟悉的身影拎雞仔似得拽著個落湯雞的衣領,把人粗暴地往牆壁掄。
張雄掙扎了好幾次想爬起來反擊,一次又一次的被踹倒,陸離錚彎腰,拳拳到肉,哀嚎與淅瀝的雨交織。
看起來他應該已經單方面毆打了一會兒了,雨水浸溼的衣服貼著軀體,描繪出勁瘦腰身。
“明白什麼是該說,什麼是不該說的了嗎?”陸離錚彎腰,拍了拍張雄青腫的臉,狂妄而冰冷的嗓音穿透大雨。
“爹。”張雄咳嗽著澀然喊,“我知道錯了,我要是再說她,我死全家。”
陸離錚又把快站起來的張雄踹回原處,下手狠辣,只朝著肉厚結實的地方用力,他沒什麼耐心地糾正,“你口嗨別的姑娘就行了?”
“明白!明白!”張雄捂著腹部迅速改口,“我這嘴賤的毛病馬上改。”
邊說邊往巷口方向爬行,見陸離錚沒追,踉蹌而笨拙地奪路而出。
鍾淺夕勉強從那張鼻青臉腫的豬頭臉裡認清楚人是張雄,畢竟長的如此抱歉還莫名自信的人很少,讓她印象深刻。
去年剛入學那會兒張雄帶著一票小弟在操場堵她表白,她笑著問,“你是怎麼敢的啊?”
張雄昂首挺胸,自負答,“沒有人能逃脫我的火熱攻勢。”
液體夾雜著沙冰猝然噴了滿臉,凍得張雄一激靈,被體溫融化的可樂沙冰順著髮絲滴進衣領。
噴濺範圍不小,他的兩個小弟同樣受到波及。
張雄罵罵咧咧地抖著領口抬起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孫子,下一秒就徹底閉了嘴。
陸離錚順手將空瓶直接砸到了張雄才昂起的臉上,力道很大,疼得他呲牙咧嘴,又往後栽到背倚欄杆才停下來。
張雄艱難地穩住身形,對上面沉如水的陸離錚,鋒利黑眸裡渡了層黯色,戾氣十足。
他甚至沒有再往前,頎長的影子壓在坐著的三人身上,壓迫感和寒意就油然而生。
陸離錚想起之前徐鳴灝口裡的“沒人當面欺負鍾淺夕,可總會有人覬覦,和說點兒難聽的話”。
驚世的美貌配上優越家境算王炸,反之在十幾歲無能為力的少年時代,則可能被迫成為死局。
所以憑什麼呢?
陸離錚眸色漸冷,眼刀如刃。
張雄和孟覃不對付,一直後悔自己沒去觀瞻那場孟覃灰頭土臉的籃球賽,直到巨大的威壓落到自己頭頂,才頓知狠角色是分等級的。
口嗨王者、為非作歹和殺人坐牢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何況陸離錚是殺人坐牢那位要喊大哥的人。
張雄抹了把臉,忌憚地賠笑,“這不是我們錚哥嗎?”
他踹旁邊的小弟,“沒長眼睛啊,趕緊去給錚哥再買瓶可樂,要凍得。”
小弟如蒙大赦,走時候還仗義的拉著另一位一起,“我沒帶錢,你陪我去買吧。”
兩人腳底抹油跑路飛快。
張雄氣得牙癢癢,艱澀而小心地問,“剛剛那是嫂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
陸離錚走近,踩著張雄坐得臺階,側頭陰惻開嗓,“不是。”
“……”張雄心說你們城裡人玩挺花啊,他會意地著補,“我懂了,我發誓,以後我方圓十公里內,誰對咱妹妹口嗨,我讓他知道月亮為什麼那麼圓。”
陸離錚才拎起他的衣領,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見身後傳來徐鳴灝爽朗的笑聲,“姑奶奶你給誰買的雪糕啊。”
尋旎超大聲回,“我們淺,沒你份。”
陸離錚如夢初醒,抽手扔下摸不著頭腦的張雄直接走了。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