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刻意無視,還是他其實記不清自己是否提過陸芷蘿紅豆過敏。
只知道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冷戰結束後,陸離錚有在努力規避可能觸碰到的炸毛點。
鍾淺夕越過滿桌狼藉去揉他的腦袋,“我就很不喜歡吃紅豆,你讓小芷試試不加紅豆的?”
陸離錚拍開她的手,“那你不愧是她一眼就哭著說喜歡的大姐姐,她是吃不了紅豆,過敏。”
老闆娘垂頭淡笑,沒有拆穿。
飯後慢悠悠地晃過老巷長街,沒有目的地,就瞎逛。
走累了就近找家咖啡廳,撐得吃不下,又很想嚐嚐新出的達克瓦茲。
狐狸眼狡黠,目不轉睛地盯著陸離錚看,手指攥住他的衣襬,眼神期待。 “從生物學角度來說,這的確是豬,的確可以爬。”陸離錚哪了塊慢條斯理地往嘴裡送。
鍾淺夕在生物角度反駁不了,她委委屈屈地低頭認真吃點心,然後很尷尬的打了個飽嗝兒。
“噗。”陸離錚笑出聲,逗貓似得撓了撓她的下巴,“那別吃了,看看有哪些是還想晚上當宵夜的,剩下我帶走解決。”
然後去了百貨超市,說著逛來消食,結果沒走兩步就喊累走不動了。
在陸離錚的攛掇下坐進購物車裡,當小朋友指導他往車裡扔垃圾食品。
他給她拿桑葚酸奶,她在路過糖果的時候幫他取西柚薄荷糖。
互相惦念,無憂無慮的一天。
結賬時難得沒有被搶先,因為鍾淺夕在這家存了購物卡,刷起來簡單方便。
傍晚不太餓,就站在街邊的開放式麻辣串攤位隨便墊幾口。
滾水煮廉價的澱粉丸子,麻醬管夠,熱氣騰騰。
路上人行色匆匆,他們像是給自己的世界按下了慢速鍵。
看著彼此親暱發笑,時不時的鬥嘴。
偷得浮生半日閒。
當晚鍾淺夕發了條朋友圈,沒有配字,只有圖。
落日餘暉中折返到辨駁牆皮上的朦朧影子。
意味不明,收到了許多點贊,陸離錚沒點沒回復。
他直接拿來當做了朋友圈背影。
後來尋旎和季舒白問鍾淺夕是什麼時候決定和陸離錚交往的,她想也不想,答是這一天。
星月夜相見,日落時仍然能夠觸手相擁的這天。
尋旎問她,“為啥不是明月夜?”
季舒白敲她腦袋糾正,“傻得嗎旎旎,明月夜,短松崗,不是個好意思啊。”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更傻了。”尋旎抱頭嘟噥,“哪兒那麼多迷信的東西。”
鍾淺夕攔住她倆打鬧,笑說,“是啊,哪兒來那麼多講究。”
“我們來約定個暗號或是手勢吧,如果有任何某處你覺得不自在不舒服,就給我提示,我馬上帶你離開。”陸離錚把貓貓耳罩摘開半截,認真講。
鍾淺夕搖搖頭,又為了要他安心回,“那毛球?”
“好。”陸離錚頷首,“那就毛球,無論是你拿起還是出聲,我都會中斷這場見面。”
電梯的指示燈迅速跳升,鏡面裡兩人並肩而立,面色皆如常。
鍾淺夕是不害怕見陸芷蘿的,她當下的心緒很奇妙,昨夜甚至激動到失眠。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電梯直接入戶,門一開,淡藍色的生物猝不及防地撲進懷裡面。
“你起來。”陸離錚皺著眉頭把妹妹從鍾淺夕身上拎開,沉聲教育,“你這像什麼話?”
陸芷蘿乖巧地摟緊毛絨小熊站到一邊,水汪汪的杏眼撲簌,糯糯喊人,“姐姐好。”
“你、你好。”鍾淺夕結巴地答好,彎腰利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