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帶不少換裝用的衣物、飾品。
別家女孩子小時候給芭比娃娃換裝,而聞越蘊小時候有獨一無二的可愛玩偶,一週七天可以穿不同的衣服,四季更迭,冬天有毛衣,夏日有t恤。
別的小朋友看了都羨慕哭了。
後來陸芷蘿出生,羅鑰如法炮製的給女兒也做了許多隻,衣服的種類更多,可以和聞越蘊的熊換著穿。
但陸芷蘿常年只抱著只裸熊,因為同樣出自母親之手的小熊她有許多隻,哪怕會壞會消耗,也足夠到生命盡頭。
這是整個世界上,她唯一還能感知到母親體溫氣息的物件。
而小熊的配飾衣物總是每種只做一套的,弄壞了弄舊了,就再也沒有第二件,陸芷蘿不捨得。
羅鑰葬在清平園,清平園是林故若家的產業,坐落於帝都郊區的半山腰上,背陰安靜,周遭綠化良好,山清水秀,青石板鋪開出條大路,能直達山頂。
山頂有座古剎廟宇,不是什麼知名廟宇,少有香客叨擾,寺中清幽,僧侶每日誦經禮佛,香火繚繞,安神定心,多數來祭拜的人回沿階而上,於寺前參天的古槐下繫絲帶,道對離人的思念,算是帝都有條件者首選的陵園。
元月第三天,羅鑰生辰,非祭祀的節日,陵園空闊。
山風呼嘯著從毛呢大衣的低端往內裡鑽去,聞越蘊摟緊衣服,想拉陸芷蘿站自己身後,替她擋掉大部分的風。
奈何陵園的墓碑眾多,她若再前,則不知如何到想去處去。
護不住想護的人,這種不算什麼的情緒被揉成團,砸到心湖,慢慢吸水變得過重。
平時可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今天在陸芷蘿母親的墓地附近,年幼時得深厚照拂,後來卻連風雨都無法為她女兒擋,自責感突如其來。
哈出的白霧在圍巾遮擋下凝成水汽,蒙了半臉的霜。
陸芷蘿像是想到了些什麼似得,在更上一階停下腳步,等聞越蘊站過來時,去牽住她的手。
其實不如揣在兜裡暖和,外露難抵北風,她們的身高差更註定根本無法並肩,總有一方要遷就對方低或高,但誰都沒在意這種“不舒服”。
面前的漢白玉石碑紋路勻稱,坐北朝南,莊重素潔,碑刻行楷遒勁有力,無傳記式碑文。
[慈母羅鑰之墓]
[生於1978年1月3日-故於2014年1月16日]
[孝男陸離錚敬立]
仔細看會發現碑文刻得幾處生疏,刀痕深重,收尾處鐵鉤銀畫,聞越蘊不用細分,就知道是陸離錚親手刻得。
從前她能想象到神色寡淡的陸離錚牽著小女孩的手,穿過明明滅滅的長廊接待賓客,現在腦海裡浮現出另一番景象。
暗夜明燈,剛成年不久的少年半跪在冰涼的漢白玉上,俯首攥著刻刀,一點點兒的鑿棄玉石,在上面寫自己母親的名字。
一碼歸一碼,還是會心疼那時候的陸離錚,可僅限於“那時候”的。
聞越蘊拉下擋風的圍巾,露出姣好面容。
風衝面直襲,呼吸哈出陣陣白霧。
“我回來啦。”聞越蘊把手裡的花束擺到墓前,捏著溼巾去拭碑上塵。
柔聲細語地講著家常話,“這些年沒見面,我特別想您,沒想到再見會是天人永隔……您其實都在天上看到了吧?小芷我一定會照顧好的,您放心。”
聞越蘊喋喋不休地講許多話,前言不搭後語,思路也極其跳躍,可自我渾不在乎。
墓前的白玫瑰風力輕曳,像是羅鑰再給她回應,講“聽見了”。
陸芷蘿坐在鋪墊摟著熊聽她講,等她說完,熟稔地劃火柴點香,分三隻給到她手裡。
檀香菸霧縹渺,聞越蘊雙手合十,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