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鍾淺夕不想陪,而是她收到了季舒白的眼神,同桌吃飯久了,飯桌上半個眼神就知道是要辣椒油還是要醋,默契度驚人。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上蒼白臉色,半趴著桌子揚揚手,嘟噥道,“我肚子疼,白白你能幫我打個水嗎?”
季舒白忙不迭的答好,接完水後又噓寒問暖。
鍾淺夕再接上句,“今天的練習冊多吧,你能拿回來嗎?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季舒白揚起小臂,細瘦、毫無說服力。
林致遠溫潤的嗓音適時響起,“我陪你去拿,太多。”
計劃達成。
季舒白眨著眼睛講,“真的可以嗎?不會麻煩你嗎?”
林致遠搖頭,“真的。”
想了想又補充道,“以後這種事都可以喊我。”
少女暗戀的心思在這個答覆裡得到極大的滿足,季舒白蹦蹦跳跳的往門口走,手伸到背後對鍾淺夕比“耶”。
鍾淺夕托腮笑著看他們的背影,心說真好哦。
曖|昧裡小心機的算不上算計,搏一搏對方是不是值得自己喜歡的人罷了,她樂於配合。
大課間後是節體育課,一班在三樓把頭處,大多數同學課間下樓了都懶得再上來,直接等下節課上課。
鍾淺夕重感冒,昨天咳嗽得不行,戴口罩上課,撐到自習請了假。
今天自然而然地拿到了體育課假條。
預鈴打響後教室徹底空了,鍾淺夕慢吞吞地掛好口罩,準備去趟衛生間。
出門就差點兒撞上個高瘦的男生,面容清秀,姿態靦腆,手自身後移到身前,遞出個粉紅色信封。
這橋段鍾淺夕這幾天已經演熟了,臉皮薄的女孩子們給陸離錚送情書,門口隨便拉個同學轉交,或者乾脆拜託自己朋友來幫忙送情書。
她虛咳清嗓子,好心道,“陸離錚不在,你自己放就行。”
才踏上三樓的陸離錚就聽見有人念自己的名字,又軟又甜,帶著點兒氣聲,他眉心一跳,掀眼皮望過去。
少女背影纖細,高馬尾,露出段讓人魂牽夢繞的天鵝頸。
陸離錚倚著欄杆準備看個熱鬧。
高瘦男生手滯在半空,略顯尷尬,解釋說,“那個,鍾淺夕,我不找別人,我找你。”
作者有話說:
錚哥:你當我面泡我老婆是吧?
昨天我忘了說發紅包了,果然留言少了很多qwq,但夠25的我都發了!今天還是紅包25以上~
、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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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淺夕真信了,她這口罩直接罩住大半張臉,能精準憑眼睛認出自己,也是個人才。
這些年送情書和當面表白的能坐滿兩個一班,熟能生巧,鍾淺夕練就出套在如何不損害對方自尊心的情況下回絕對方的最佳套路。
只需要繞著“我其實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拓展開來,能衍生出許多變型,如“你因為我上臺唱歌對我一見鍾情,可我其實唱歌跑調,學了兩個月就會那一首”
萬變不離其宗,屢試不爽。
她利索地接過信,禮貌答,“謝謝。”
按理說送情書到這步驟就該結束了,但對方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換到平時鐘淺夕還會委婉的再勸幾句,但很不巧是,她現在想去衛生間。
課間人實在太多了,鍾淺夕懶得擠,特地等上課了才去。
到底草率了。
“你還有事?”鍾淺夕淡聲發問。
“那個……”男生吞吞吐吐,磨嘰半天才誠懇講,“我是高三的學長,在隔壁那棟樓,學理科。”
活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