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薇蹙眉,紅唇蠕動,似是想說什麼,但林嬌搶在她前面開口,“不要說舟舟小時候跟霍先生不親,霍先生連他什麼時候出生都不知道,他好不容易回到家,卻跟母親一起被送到精神病院,被人遺忘在那裡飽受折磨,霍先生體會過他遭遇的苦痛嗎?”
“霍先生等到跟肖薇女士生不出孩子才想到把舟舟接回來,接回來又把他送到蒙城,每年只去看望一次,他看似有父母,卻跟孤兒毫無差別,霍先生,他忽略他冷落他的時候,都在陪別人,他如今長大,又有什麼資格、理由,說他不孝、忤逆?”
一長串話,林嬌說得連氣都沒換,句句戳在霍晏霆胸口。
霍寒舟沉默盯著她的側臉看。
這一刻,她在閃閃發光,灼人的光芒照亮他,溫暖他,讓他覺得走到今天一切都值得。
“沒有心的人,永遠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他聲音寂靜,只是純粹的靜,沒有怨憤,沒有仇恨,沒有期盼,這些情緒,早在時間的長河裡被他孤獨地消解掉,以前的霍寒舟一個人能活下來,現在的霍寒舟有人作伴只會活得更好。
“回家。”他勾住林嬌手指,拉著她往外走。
林嬌看他一眼,見他眉眼寂寂,心尖泛起綿延痠痛,針刺一般,只有失望到完全不再抱有希望才會像他這樣,不再有一丁點的奢望和期待。
她把身體靠近他,頭枕在他的肩上,挽著他的胳膊,“霍寒舟,你很好,很帥,在我眼裡誰都比不過你,我真的好愛你啊。”
霍寒舟背影緩緩凝住,垂眸注視林嬌的視線透著偏執和瘋狂,“你是想要我命嗎?”
他顧不得其他,捧著她的臉就深吻下去,暴風驟雨般熱烈、狂狷,盛夏般灼人、綿長。
林嬌很配合地張著嘴,凹著腰身,貼著他精瘦的腰骨,兩人想兩棵樹,枝丫繁盛地向陽生長,重疊到一起,密密麻麻,不分你我。
周圍的溫度因為他們忘我的動情和熱烈變得熱燙起來。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被肖薇拽著安撫的霍紫看到這一幕,眼眶通紅,恨意滿滿地瞪著承受萬般愛意千般柔情的林嬌。
在她的想象中,這個人應該是她。
她的哥哥,娶的人,愛的人,應該是她。
肖薇死死拉著霍紫,她臉色也難看到極點,突然得知兩人領證心情已經非常不好,讓老夫人把逆子叫回來,他卻一點不把霍晏霆放在眼裡。
她意識到霍寒舟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控,已經不是精神病院裡那個任打任罵的醜八怪。
再看霍晏霆。
他神色惶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眼底有一絲澀然。
很久之後,吻罷,霍寒舟鬆開林嬌時發現她雙腿軟到站不住,彎腰直接抱在懷裡,邁開長腿下樓。
霍老夫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興伯也來了,見到小夫妻下來,立刻起身,“老夫人您早點休息,我們回去了。”
霍老夫人擺擺手,“去吧,春宵苦短。”
林嬌窩在霍寒舟懷裡,臉色紅的像番茄,探著腦袋看向霍老夫人,“奶奶再見,我們下次再來看您。”
霍老夫人和藹地點頭,“奶奶等著你們。”
林嬌歪在霍寒舟懷裡,被他抱著坐進一輛保姆車裡。
興伯做司機,很自覺地升起擋板。
保姆車,擋板,興伯。
林嬌靠在霍寒舟懷裡,嘴角抽了抽,這興伯,真是條老狐狸,來的路上心裡就有了盤算。
這是覺得霍寒舟在車裡就會憋不住要她呢。
可怎麼會呢。
就算開燈,燈光效果也沒玻璃房的亮,他會覺得不夠亮。
她猜想的沒錯,一路上,他只是抱著她,偶爾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