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時景嶼的心為之一沉,燃起一絲隱秘的希望又重新放棄。
六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轉身就走,甚至沒有去看那女人的臉。
因為他明白,之後肯定會被這個女人糾纏上。
不過也就是一張支票的事,況且這件事情很是蹊蹺,他的精力放在了追查對他動手腳的人身上。
等處理了之後,忽然想起那個女人。
可她就這樣消失了,想象當中的糾纏全都沒有出現。
吩咐羅藝去找人,可神奇的是,那個女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抹去了自己所有的痕跡,就此消失殆盡。
羅藝原本想著仔細調查,但時景嶼覺得既然這女人不願糾纏,那便最好,自己又何必在意?
於是讓羅藝放棄調查,直到一年之後——
奶奶莫名撿回來的那個兒子,竟然是他的親生血脈。
他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吩咐羅藝再去找,可是事情過了一年,已然沒那麼容易。
一個多月無果之後,他又停止了調查。
只是沒想到,這些年來羅藝竟然沒有放棄,依舊默默的調查。
“時總?”羅藝的聲音換回了他的思緒。
時景嶼突然放鬆了身體,微微靠著椅子背。
“繼續。”
良久,才淡淡的開口,聲音竟然帶著複雜的情緒,似乎有些期待,也有些疲憊。
“六年了,當時的酒店也經過翻新和整改,遺留的物證並不多,沒想到能夠查到……”
羅藝的聲音帶著隱隱的興奮。
“查到當時的一個保潔員,她在打掃房間的時候撿到了一隻耳環,那耳環看上去精緻小巧,她一念之差,就自己帶走了,沒有上交。”
時景嶼就沒有說一句話,他沉默著,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又期待又失落又緊張。
良久,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東西呢?”
“我們已經去找到當初的保潔員了,兩天之內我一定把東西送到。”
結束通話了電話,時景嶼將手機放到一邊,整個人卻一動不動,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六年過去了,那個女人,終於要被找到了嗎?
何晚音突然感覺一陣惡寒,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媽咪,你沒事吧?”
何愈見狀,立刻起身,伸出自己肉肉的小手在她的背後輕輕的拍了拍。
看著女兒一臉關切的神情,何晚音雖然身體不適,但依舊擠出了一個笑容,輕輕摸著女兒的臉。
“沒關係,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媽咪想幫葉阿姨多做一些事情。”
這些天她輾轉於婚房和女兒的小家,確實有些辛苦,再加上修改策劃案,身體似乎真的不太舒服。
“媽咪不要太辛苦,堅持不下去的話就先請個假吧,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看女兒一本正經的樣子,何晚音啞然失笑。
她也不願拂了女兒的好意,再說小愈說的也有道理,想了想,跟葉曉打去了一個電話請假,準備在家裡休息兩天。
只是,很快,她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幾天男人每天都要回到婚房去,還得打起精神過去,只是……
感受到有些疲軟的身體,她猶豫著走到陽臺,關好門,掏出手機給時景嶼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最近幾天想去醫院照顧一下父親。
這段時間太忙,都沒有抽空去看他。
聽著對面略帶鼻音的聲音,時景嶼沉默片刻。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何晚音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在女兒的催促之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