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嶼平靜的臉龐閃過一絲驚訝。
他本以為何晚音會追問那個孩子,可沒想到她竟然再次提到了離婚。
一時間,沉默了。
何晚音鼓足勇氣,卻見男人沒有一點反應。
她心裡突然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麼說?是不是應該再等一段時間?
男人站在那裡,身影高大沉默。
只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如同深邃的大海,似乎要將她吞噬殆盡。
何晚音開始後悔了。
後悔自己或許真的不該提離婚,可話一出口又將如何挽回?
“因為上次說要再等一段時間,我想著現在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隨你。”
何晚音原本還想解釋什麼,男人云淡風輕的兩個字直接打斷了她。
她話沒有說完,微微張著嘴,有些詫異的看著男人。
見她這副模樣,時景嶼的眸色有些深沉,似乎帶了點淡淡的不悅。
“如果你希望這樣的話。”他又補充了後半句,隨即便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聽見門吱呀響了一聲,何晚音才如夢初醒。
她沉默的坐在那裡,看著一週根本沒怎麼動的豐盛飯菜,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話說出口了,時景嶼也沒有拒絕。
但不知為什麼,她心裡的大石頭並沒有放下,反而壓的胸口更加沉悶了。
此時的時氏集團。
公司高層忍不住問羅藝。
“時總呢,怎麼還沒來?今天可是月度會議。”
羅藝心裡也急,但是他打了幾次電話始終沒有接聽,無奈只能先安撫所有高層的情緒。
“時總不是向來說月度會議非常重要嗎?怎麼自己這麼不重視?”
有幾個高層流露出了不滿,他們早就對時景嶼頗有微詞,尤其是在時博文回來之後。
不過給他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當面說,只能背地裡蛐蛐幾句。
“就是,每次的月度會議,光知道發火說我們,搞得自己多厲害一樣,那是他坐在這個位置,要是換成我坐……”
“換成你就怎樣?”
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那人嚇得魂飛魄散,猛的一個回身,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
“時、時總您來了?我們都在等您呢。”
時景嶼依舊面無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知到此刻的他心情本就不悅。
“說,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他站在那裡,聲音雲淡風輕,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時總,我……我胡說的,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
那人汗流浹背,卑微的祈求著,眼睛還時不時的瞥向時博文,希望他能幫自己一把。
“滾。”
時景嶼修長的腿一抬,直接擦肩過,像是路過一攤垃圾。
那人知道他的話從不收回,一時間羞憤交加。
“你只不過是運氣好,這次冒險成功了!”
時景嶼突然停下腳步,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
一旁的羅藝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湊上前壓低了聲音。
“時總,您還不知道?”
羅藝很是詫異,像這種工作上的事情,時景嶼向來可是第一個知道的,況且,這次這麼成功,絕對是一次開門紅。
時景嶼眼睛微微一眯,沒有言語,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毛。
他最近確實對公司的事情不太上心,他眼神一暗,都是那個女人。
羅藝見他臉色不好,不敢賣關子,趕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