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景淵眼看顯然已經不耐煩,他抬眸望向君屹的眼底彷彿是如有實質的殺意,連同手中酒杯也越握越緊。
君屹卻依舊沒停下的意思,“那時老將軍還常常半開玩笑地叮囑我,一定要為她找個好人家,或者倘若她沒有心悅之人,要我保證一輩子護著她,我屆時還在想,如果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許她皇后之位,那一定沒有人欺負她。”可是……
他可是兩個字還沒出來,就被乍然響起的碎裂聲音打斷。
那酒杯竟被景淵捏碎在手裡,鮮血混著酒水流出,而他彷彿感受不到痛,手就那麼攤在桌上,卻死死盯著君屹。
後者即刻收聲,君屹也沒想到這激將法居然這麼奏效。
時瑜很快反應過來,掏出乾淨的手帕替他包紮,景淵視線就這麼大張旗鼓地落在她側臉。
隨著手被包好,他也不著痕跡挪開視線,不等君屹再開口,他提前起身說道:“景某不勝酒力,想起府上還有要事處理,先行告辭了。”
他停頓片刻,又對時瑜抬了抬手,“多謝將軍。”
說完,他便不待絲毫停留轉身離去。
君屹起身從視窗向下望時,正對上景淵傳來警告意味的眼神,於是又將窗子合上,對著時瑜苦笑道:
“這下惹毛了,他再不走,怕是想當著你的面對我動手了。”
時瑜一手托腮,語氣淡淡,“你這激將法確實沒把握好。”
“許久不用了。”君屹從她面前拿了塊栗子糕,“坐上那個位置以後,哪用得上激將法,那群人的明爭暗鬥費神得多。”
“那你這是想試試簡單的?”
“是看不得他這副嘴硬的樣子。”他又為自己斟上一杯酒,“國師向來是值得託付之人,他有責任擔當,還孑然一身,沒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你若喜歡他,那倒是也不錯。”
“我沒有……”時瑜聞言正要反駁。
又被他驀然打斷,“你也不要嘴硬,你若不喜歡,怎會在宮宴暈倒時還喃喃喊他的名字,你若真不喜歡,方才又怎會為他包紮。”
他的話讓時瑜啞口無言。
君屹又繼續問道:“倘若我給他和旁人賜婚,你可會歡喜?可會沒有失落?”
時瑜:“……”
她此時的沉默,無疑也是答案。
但這也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她本只當他是她的狼,卻沒想到自己也會不樂意他與旁人的親近。
君屹見她有些怔然,語氣溫和不少:“你有心悅之人也無非是人之常情,不必太過困擾,我方才提及皇后之位,無非是為了刺激他,你不用放進心裡,而他雖為國師也不可能會欺負了你,朕會是你永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