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門外又送來一整箱東西。”霜梧急急忙忙跑進來,對正在書案前研究醫書的時瑜說道。
時瑜頭也不抬,將手中的書又翻一頁,“收下後找個地方放著就好了。”
那日蕭淵離開不久,她就寫了藥方讓霜梧送到了御安王府,隨後就收到了御安王府一箱箱送來的謝禮,先前如同冷宮的庭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碼屋內擺設都逐漸安置上,床鋪床簾等也煥然一新,這突然的變化讓霜梧每日都開心許多。
“但這次……不是御安王府送來的。”霜梧吞吞吐吐。
聞言時瑜動作一頓,這才抬眸看向她,“那是誰送來的?”
“……太子府,”霜梧擔憂地開口,“現下太子府的小廝還在外面,說是……說是太子有話命他帶給你。”
霜梧自南瑜幼時便跟在她身邊,更是一同從南凌來到天煜,南琰對她的作為霜梧全都看在眼裡,如今太子府的人突然上門,只怕又有南琰的手筆在其中,於是就難免有些擔心。
時瑜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書頁,微微挑眉,語氣淡淡道:“既然是太子府的人,那便出去看看。”
也不知道原主的那位“好”哥哥,究竟在其中做了多少手腳。
御安王府往這裡送東西是為答謝,這太子府竟也跟著湊熱鬧,只怕很快就能引起旁人的關注。
剛好能有個同其他人接觸的踏板。
但這話在霜梧聽來,就彷彿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之舉,一面在心底默默為南瑜感嘆命運不公,一面緊隨著時瑜出去。
太子府那幾位小廝見到人出來,連忙換上副笑盈盈模樣,“先前便聽南公子說姑娘樣貌出眾,如今一看果真是天生麗質,我們太子也聽聞姑娘近日身體抱恙,特意命我們送來著溫補的東西,還望姑娘笑納。”
時瑜嘴角微微上翹,牽出一抹假笑。
似是無意偏頭對霜梧道:“看來太子和御安王也是兄弟同心,都送來了不少藥材。”
“是啊,”霜梧從善如流,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先前御安王府送來的東西還在後方等著歸置,沒想到這今日竟是又來了這麼一箱子。”
二人對話把小廝聽得臉青一陣白一陣。
當下說的話,他回去都需要再複述給太子聽說。
但這字裡行間,似乎都是說太子效仿御安王,或者處處遲御安王一步,可太子平日最忌諱下人把他和御安王共同提及……
小廝又偷偷瞄了眼時瑜,心底暗自想起南公子對這位南姑娘的評價:愚昧無知。
可那些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是有深意,而南姑娘並非所說的愚昧無知。
時瑜見小廝眼珠子來回的轉,便知道對方已然開始揣摩猜忌,於是又掛上人畜無害的笑,繼而柔聲道:“不過太子殿下這般準備倒是費心了,還是在此謝過太子殿下。”
小廝思路被她打斷,就沒再多想。
念及太子先前對自己的交代,又重新看向時瑜,“我等……尚有太子的一句話,需要帶給南姑娘。”
“但說無妨。”
小廝朝時瑜走近幾步,以僅僅只能兩人聽到的嗓音輕聲道:“南凌到天煜路途遙遠,姑娘作為質女想必也吃了不少的苦,但倘若想要在此地過得好,還是需要跟對人的,否則只怕姑娘前路多艱。”
“哦吼,這明目張膽的威脅。”時空鏡在空間裡看好戲般的驚歎著。
時瑜面上不動聲色,但對這位小廝的耐心也消耗得所剩無幾,輕輕嘆息,語調依舊波瀾不驚,“不如讓太子……”試試看。
話未說完,心口驟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正好打斷後面三個字。
那痛感雖強烈,但來的快去的也快,兩三秒後就如同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