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長久之計。”時瑜伸手去摻他,用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著截然相反的話,“當務之急,就是給你進行徹底的‘精神疏導’,無論是精神結合還是肉體結合,都對你現在五感喪失的狀態大有裨益,所以你我為何不試試呢?”
裴淵之所以定要強撐著自己走出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這次任務保密程度極高,連同全隊行動軌跡也是絕密中的絕密,卻不知為何對方竟知曉他們的路線,這才導致幾乎全軍覆沒。
而導致這一切發生,只有一個原因。
“雖然是要揪出身邊的內鬼,但也不能因此讓你為我做到這一步。”裴淵眸色晦暗,垂下頭時神色被盡數掩藏。
時瑜不解,“哪一步?”
“結。合。”他一字一頓。
裴淵稍抬眼瞼,恰巧對上她看來的視線,但此時他眼底慾望翻湧,透露著逮捕獵物的危險。
他又故作鎮定地試探,“無論是哪種結合都對嚮導非常重要,總得要和你真的喜歡的人才可以……不能僅僅只是為了讓我恢復五感,因為這對你並不公平。”
這番話說得倒是格外大度,但扶著櫃子的手已然用力到指尖發白。
時瑜記得書上所說,在哨兵精神混亂時,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其性格,以及處事方法。
沒想到……竟是這麼個改變法。
讓向來決絕果斷的裴上將,搖身一變成了這般舉棋不定,又患得患失的模樣。
裴淵見時瑜只是看著自己,不再說話。
覺得胸口彷彿有千斤重。
他強壓下內心的酸澀感,嗓音略帶沙啞,“阿瑜不妨再考慮考慮,我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其餘的我們晚些再聊。”
時瑜猶豫片刻,才點頭應好。
而後兩人一起動身,只是一個朝著浴室走去,另一個則是走出了門。
直到聽著房門再次合上,裴淵終是無法壓抑暴虐的脾氣,握著芯石的手上滲出滴滴鮮血,浴室的化妝鏡應聲而碎。
破碎的玻璃跌落在地,每片都映出他漠然的表情,以及那雙被紅色浸染的瞳眸。
這狀態同那些發瘋的哨兵如出一轍。
可裴淵只是垂眸,盯著碎鏡中的自己看了幾秒,眼中的猩紅瞬間被幽藍取代,而後不過在幾息之間,又再次恢復如常,依舊是如同往日的漆黑深邃。
裴淵握著芯石的手鬆了幾分勁。
抬腳邁過玻璃,繼續朝裡面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