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
“不過雖然被埋伏的是我,但他們要驚的‘蛇’,倒並非是我。”時瑜想著將景淵支走的原因,便覺得故事有趣起來。
只希望那“蛇”能有所察覺,莫要殃及池魚。
皇室糾紛可讓人頭疼的多。
“小姐,有位公子在院外,說前來拜訪。”非晚輕輕叩門,遲疑的語調傳了進來。
一縷風吹動幾張書頁,時瑜眼眸中的乏味無聊散去,慵懶抬手將吹動的樹書頁再復原,開口低喃:“景淵。”
人很快無聲出現,面無表情微微垂首,好似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外面是誰?”
床上的簾帳在先前非晚離開時已經整理妥當,因此她的目光,就自然而然落在景淵身上。
玄色暗紋提花長袍顯得格外冷清,他身段頎長挺拔,鼻樑高挺,眉目淡然。
好似不把什麼放在心上。
他開口,語氣如同尋常,“是宮裡那位。”
時瑜眼底閃過了然。
慢條斯理將書放好,不慌不忙提聲對非晚道:“請去會客廳,你去招待。”
又別過頭吩咐著眼前的人,“你隨我去會客,無需在暗處。”
四月春光正好,萬物勃勃生長,輕柔的微風帶著零星花香,還有山前寺廟的煙火香。
景淵亦步亦趨,隨在瘦弱卻閒庭漫步的少女身後。
在一切生機煥發的當下,她卻形同即將枯敗的花,無論她是不是她,她都是時家唯一的明珠。
他使命所在,也便只是這顆明珠而已。
但那些解釋不清的情緒和感覺,倒是值得調查。
……
兩人方才行至會客廳,那個背對著兩人正在觀摩陳設的身影就抬抬手,不以為意道:“不用行禮,到底也是朕唐突了時家千金。”
“皇上言過了。”
時瑜從善如流,尋了個位置坐下,一旁等候的非晚上前為她斟茶。
“但世人都說時家人樣貌向來出眾,可見傳言還是有可信的。”齊惟轉身踱了幾步後束手而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病懨懨的少女。
“咳……咳咳……想來外面,應是並未傳過時家的千金是個病秧子。”
一連串咳嗽使得時瑜眸中含著淚光,眼眶微微發紅,顯得整個人愈加消瘦。
齊惟不置可否,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時府家大業大,看來也是難換健康,不過宮裡那些太醫各各妙手回春,如若有機會倒不如前往京城,也讓他們瞧上一瞧。”
“那想來也是機會渺茫。”時瑜端起茶杯,不急不緩地抿了一口。
她身體往後靠了靠,看著他,繼續用平淡的聲音道。“琅州地處江南,離京城千里之遙,時家時代之所以安宅於此,本也是想遠離京城的紛擾,還是謝過皇上的好意。”
她頓了頓又道:“況且人生在世,本就那麼些年,病殃殃的樣子若是習慣了,到也無所謂了。”
“那這倒是可惜。”齊惟面上依舊是一派風輕雲淡,但語氣卻帶著明晃晃的不虞。
隨後他話鋒一轉,“不過三日後,國師會來這福安寺替朕祈福,屆時祈福後的宴會想必時家還是會參加的吧?”
“這是自然,時家定當出席。”時瑜平靜應下。
“那屆時,朕還望見到時小姐的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