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
“還有兩三個月開始夏季賽,我們五個人一起打了三年,從頭到尾就是我們,你要走了,那你考慮過我們嗎?這是我們第一年接觸全球聯賽,我以為,起碼我們能一起站上全球賽的賽場,然而你現在要離開,讓我們在兩三個月的時間去磨合一個新中單,你考慮過我們,考慮過競成嗎?”
半月說到最後,連聲音都在發顫,他緊緊盯著諾糯想尋求一個答案。
但諾糯倉惶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有時候動作就是答案,儘管諾糯一個字也沒有說,但又好似什麼都說了。
兩人就那麼對峙良久。
諾糯艱難地擠出句:“對不起。”
他如今的退隊是三年前就埋下的伏筆,他考慮不了其他的,也沒法考慮其他的。
半月也偏過頭,梗著脖子一聲不吭。
最後還是瑞澤起身,輕輕拍了拍諾糯的肩,像以往賽前互相安撫那樣,“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錯,只是有些人在有些特定時候,只能做那樣的選擇,我和半月去看看久歲,你和秦哥聊。”
瑞澤說完,半拖半拽地拉著半月離開,臨走時還順帶將門掩上。
人一個接一個的少。
原先熱鬧的會議室,此時倒顯得有些空落落。
秦淵一向就不是主動說話的人,兩人往常訓練也都是諾糯在嘰嘰喳喳,如今他沒心情說話,倒是靜的有些過分。
半晌過後,還是秦淵開了口。
“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自責,人在有些時候就是沒有選擇,我相信你不會在有選擇的前提下,會選擇主動放棄競成。”
諾糯聞言眼眶更紅。
秦淵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轉而垂眸看向自己搭在桌上的袖口,“只是因為退隊訊息來的太突然,大家可能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但相信他們也都能理解……”
話音微頓,秦淵還是將目光移回他身上,又繼續道:
“無論未來還會有誰來補位,我們都見證了競成的從無到有,榮譽牆上也永遠會有你成績的證明。所以不要自責,不要惶恐,每個人未來都有更多的可能。”
所以不要自責。
不要惶恐。
每個人未來都有更多的可能。
這是秦奶奶對秦淵說的最後一句話,他每個輾轉難眠的夜晚都能想起。
而如今,也正適用於諾糯。
諾糯隨意抬手抹了把眼睛,笑得有些難看,“謝謝秦哥,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不錯過競成的每一場比賽。”
秦淵輕挑眉梢,“看來是選手位坐累了,想坐觀眾席?”
“那可不,其實每場壓力都大的要命,但我後來不太敢說。”諾糯稍稍鬆了口氣,嘆道:“不過坐觀眾席的話,其他倒還好,萬一哪天大家拿了全國冠軍,怕是簽名都不好搶。”
秦淵,“這事兒好辦,晚些可以讓大家先給簽了。”
“好!謝謝秦哥!”
“別謝我,你自己說服他們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