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的手死死攥拳,先前壓抑下去的暴躁,似是又鋪天蓋地的捲土重來,他眉頭緊蹙,額間盡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出去!快點!”
他話裡是明顯的暴躁。
時瑜倒也不惱,反而在心底悄悄問起時空鏡,“怎麼樣才能進行精神疏導?”原主並沒有相關記憶。
“……這個。”時空鏡遲疑應聲,轉頭把書翻的嘩嘩作響。
“你在翻什麼?”
時空鏡尷尬的咳嗽兩聲,訕訕道:“一本哨向文,我記得上面有描寫過來著,怎麼一時找不到。”
“有了!這個……就是大人您把精神力放出就行……”時空鏡聲音越說越小。
聽君一席話如聽君一席話。
滿屋子的嚮導素已經讓裴淵避無可避,偏巧倆精神體還相處的極為和諧,雖能有一定的安撫效果,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繃緊了神經,揣測著自己現在起身走出去,再找一個房間的可能性。
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就聽到時瑜似是商量,卻又不容置疑的聲音,“你放鬆,不要抵抗我的精神力。”
說完,她閉上眼,試影象控制內力一樣,將精神力放出。
片刻後兩人對視,齊齊沉默。
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大人,您要不有點肢體接觸試試呢?”時空鏡小心翼翼提議。
時瑜聽著默默起身,光腳踩在地上,一步步向裴淵走去,她身上只穿著條單薄的連衣裙,莫名像那開得漂亮的茉莉,但他卻篤定,她絕不是那好看且無害的茉莉。
隨著她越走越近,空氣中充斥的嚮導素濃度飆升。
裴淵呼吸愈發急促,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既有些舒服,卻又渴求更多,因為這些萬萬不夠。
白狼也有些蠢蠢欲動,張口輕輕咬著幼虎的頭,這是狼表達喜歡的意思。
但幼虎自然不喜歡,掙扎著脫離狼口就對它自認很兇地齜牙咧嘴,可很快再次被毛茸茸的大尾巴分了神。
“你伸手。”時瑜聲音很輕。
她走到他身前緩緩蹲下,盯著他依舊背在身後的手臂。
裴淵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停,甚至告訴自己現在應該逃離,可行動卻又是另一種做法,甚至十分乖覺地默默伸出了手。
他的手寬大又好看,平日素來靠此掌控那些複雜且戰鬥力爆表的機甲,還能夠藉此來實現震驚世界、撕裂一切的力量,而此時卻靜靜地攤開在時瑜面前。
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更是沉默的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