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屏障正如一塊無限延伸的玻璃,正好擋在邊界不遠處,無論如何擊打,或是借用工具撞擊,屏障都紋絲不動。
時瑜後退幾步,正準備用屬於原主的力量。
就聽見“嘭”的一聲——
一隻熊迎面撞上屏障,又直挺挺倒下,摔的四仰八叉。
她愣了愣,轉頭向那頭熊來時方向望去。
在光影朦朧的獨特視覺效果中,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形。
她猜得到是誰,但還是模仿著原主的語氣,偏了偏頭問道:“景淵?”
“是我。”男人語調帶著些無奈。
他兩隻手分別捂在腦袋兩側,以掩飾因事發突然和情緒波動一時收不回去的狼耳,毛絨絨的觸感在他掌心,他卻恨不得立馬消失在原地。
但是她又在眼前,不知什麼原因他竟一點也不想離開。
景淵盡力放慢腳步向她走近,還一邊調整著呼吸,試圖收回耳朵。
可離她越近,心跳莫名越快,心跳越快耳朵更加收不回去,向來淡定且對待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他,此時格外侷促。
但在時瑜的眼中,因還看不清人,所以她只當是他在整理頭髮。
不過……時空鏡永遠是個變數。
“他一路追得太快又突然遇見你,所以他的狼耳朵收不回去了,這會兒正在想方設法變回去。”
耳朵變不回去了?
這麼一說,時瑜就來了興趣。
她主動向他走近,果不其然看到他腳步越來越慢。
景淵此刻心裡慌亂的像世界末日,雖然明明知道對方看不見,但他還是不想暴露本體在她眼前,不少都人害怕他,哪怕不害怕也算不上喜歡。
他說不上來一定維持人形的原因,但他就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是狼的樣子。
倆人離得越來越近,景淵死死咬著牙終於把耳朵逼了回去。
時瑜目光裡帶著些可惜,視線在他頭頂徘徊。
雖然知道少女看不見,但她仍把景淵看的心裡直發毛,他輕咳兩聲,強行轉移話題,“副本邊界好像被打破了,情況有些不太樂觀。”
“前面出現了屏障,應該是刻意攔路。”時瑜順著他的話題往下。
兩人一同來到屏障前,景淵腳下不動聲色將地上躺的棕熊踢遠了點,伸手摸上那透明玻璃般的屏障。
“是這兩天剛形成的。”他頓了頓又說道:“幾乎在森林邊沿圍了一圈,如果直接打破容易對副本產生威脅。”
屏障蘊含著一定的能量,強行攻破會在其破碎時,受到能量衝擊。
但是放任不管,邊界漏洞會越來越大。
照目前現狀來看,屏障不會阻擋其他人進入副本,卻攔住遊戲內的人離開,或者修復邊界。
現今只進不出局面,針對的無非就是副本里的人。
“這場遊戲邊界也有保護層,場外人沒有辦法在場內設屏障。”時瑜眉頭微皺,碰過屏障的手指下意識捻了捻。
景淵心領神會,優雅矜貴地拿出手帕遞給她,啟唇道:“人在場內,就跑不掉。”
“既然有人想要一網打盡,那就試試好了。”
直至夜幕降臨,迷霧四起,樹影重重,暗色和孤月籠罩整個森林,玩家們才再次在夜晚推開古堡大門。
時瑜依舊坐於主位,景淵站在她身側,面前餐桌上是誘人的晚餐。
“各位客人今日回來依舊很晚,想必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景淵邊說著,邊俯身為少女放置好餐具,繼而從容地看向門口眾人。
玩家一個個都像霜打了的茄子,看著死氣沉沉。
也就鄭浩在入座之後,把帶著幾分怪異的目光投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