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時瑜倒是沒工夫考慮這些,容珏醉得腳步都有些顛三倒四,還能認得出她也是不容易了。
“容珏,站直。”
時瑜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對容珏極為有用,前兩個字一出,這小子立馬晃晃悠悠站得筆直。
就是臉上表情還有些懵圈,懵圈中還帶著點委屈。
時瑜替他拉開後座車門,“上車。”
容珏一動不動,甚至還原地蹲了下去,嘴裡唸唸有詞,“我不,我暈車,虧你還是我親姐都不知道我暈車。”
這幾年商界摸爬滾打,容珏的酒量沒練出來,但這胡說八道的能力倒是強了不少。
因為這廝打出生起,就壓根沒暈車過。
時瑜面無表情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簡簡單單撂下兩個字:“上車。”
直覺敏銳的容珏迅速見好就收。
磨磨蹭蹭地起身上車,哪怕坐在後座,也老老實實扯了安全帶繫上,而後一副“我聽話”的樣子看向時瑜。
“……”從未有過這種弟弟的時瑜,也是哭笑不得。
但想著還是早點把人帶回去醒酒要緊,便在替容珏關上車門口,又拉開了駕駛座的門正要上車。
可時瑜忽然間似有所感,動作莫名頓住,鬼使神差地抬眸朝著馬路對面望了過去,而那道熟悉的身影,也就那麼直直撞進眼底。
是秦淵。
秦淵顯然是注意了他們,在時瑜視線望過去時,他便輕飄飄地移開了目光,如同一心等著紅綠燈的路人。
時瑜卻彷彿被點了穴,驀地定在原地。
直到秦淵徹底走遠,最終是容珏的呼喚把時瑜的思緒拉回,她機械性入座、系安全帶、發動車身,將注意力全然放到了道路上。
直到回到家中,她都還有些愣怔。
原主壓在心底的情緒始終佔著上風,她在想秦淵會不會多想,哪怕兩人並未見過,哪怕他或許根本就沒注意到她。但那畢竟是在私人會所的門口,且姐弟倆的拉扯在不知情的人眼裡肯定不一般。
他會怎麼看她?
他也許根本就沒看到她……
時瑜幾乎無法控制,無法壓下屬於原主那些五味雜陳的情緒。
好在容珏的痛呼讓她思緒回籠,看著客廳從沙發上掉落的醉鬼,時瑜緩了口氣的同時不忘給他拉條毯子蓋著。
反正是個大活人,估計也凍不著。
時瑜邊邁步朝樓上走,邊對話時空鏡:“這種程度的情緒影響真的正常?你確定合理?”
時空鏡強壯鎮定:“……合理。”
但其實它也覺得不合理,可它不能說,分明沒有景淵記憶的時瑜更有神性,應當更不受其困擾才是。
怎麼會是有記憶的時瑜更冷靜?
這樣的結果顯然不符合常理,但時空鏡卻根本找不出任何原因,似乎有的東西被不著痕跡地掩埋,而有些原因也被莫名其妙地隱藏。
時瑜聽了它的回答又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處理著自己的事情,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時空鏡幾次想問卻又不敢開口。
只好悄悄匿了聲跡,回到空間角落去扒拉自己還沒看完的小說。
次日一早,時瑜睡醒下樓。
容珏已經坐在餐桌前,十分熱絡的和來做飯的保姆聊著天,聽見動靜後,又立馬扭頭瞅來。
“姐姐,昨晚睡得好不?今兒早飯不錯,來吃點啊。”容珏語氣諂媚,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乖巧,這是他心虛沒底的一貫表現。
在外人面前,死要面子的容珏叫她“容瑜”,姐弟兩個人的時候,他大多叫她“姐”,可倘若這小子心虛,那必定是疊字的“姐姐。”
現下這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