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似乎是中了毒,徹底暈過去前,她恍然看到,那向來清冷淡定的國師難得露出著急忙慌的表情。
……
還不等時瑜意識徹底清醒,她便聽到耳畔兩道聲音爭吵不休。
似乎正是景淵和君屹。
“這就是你的計劃之內?你讓她為你擋刀?是你瘋了還是她瘋了!她要不是穿著鎖子甲,她現在都未必能躺在這裡!”
“朕再說一遍,樂師裡會有刺客是計劃之外,是朕太過自信沒有考慮周全,我從未想過讓她為我去擋刀!”
“那躺在這的為什麼不是你?”
“景淵你放肆!你真當朕不敢動你?”
“你又真當我需要這國師之位?”
“你……”君屹氣竭,卻又拿他沒任何辦法,人是自己專門請下山的。
本以為是個性子清冷眼中只有利益的主,沒成想出去一遭回來卻像是徹底換了個人,君屹從未想到這人會和時瑜有些什麼。
但事實似乎和想象背道而馳。
君屹意有所指問:“你喜歡她?”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景淵立刻反駁。
殊不知他此刻在君屹眼裡,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
可被踩了尾巴的貓依舊若無其事道:“她的毒我已解,待她醒來就好,我還有要事處理,走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餘下君屹搖搖頭嗤笑道:“比皇帝還忙的人,屬實少見。”
他說完,又轉眼看向床榻上面色蒼白的時瑜,語氣帶著幾分感慨,“時家的女將軍長大了,也有人心悅我們阿瑜了,朕自然是要為你選這世上最好的郎君……”
君屹話頭頓了頓,想起方才宴會上的一幕幕,他輕聲嘆道:“只是以後莫要再以身犯險,不然等我去找時老將軍那日,就要被他按著打了……”
他語氣說得輕鬆,但眼眶卻微微泛紅。
時瑜自幼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雖無血緣關係但他向來當親妹妹對待。
當年她一口一個“太子哥哥”,可他當時僅僅只是不受寵的冷宮太子,是沾她的光,他才得老將軍傾囊相授,也是沾她的光,他才在奪嫡之戰最終獲勝。
老將軍在他繼位不久便因病去世,屆時北狄進犯卻無人能領兵打仗,又是她毫不猶豫站了出來決定領兵出征,他縱使不捨也耐不住她搬出老將軍,並加之軟磨硬泡。
出征之時,是他親自送她到城門口,看著少女揚鞭遠去,從此蛻變為馳騁沙場的巾幗女將。
那天他卻在宮中整整三天徹夜難眠,這也是他自幼捧在掌心的妹妹,他又怎會捨得。
正如此時,他怎會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