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噤聲、起身行禮,宮宴正式開始。伴隨著悠揚琴音,舞姬於場中翩翩起舞,其曼妙之姿引來無數讚歎,眾人好似都將先前的插曲拋在腦後。
就連前不久剛上的甜品,都被侍奉的宮女有意無意的撤了個乾淨。
“我出去透透氣,不用跟著。”時瑜說完便悄悄離席。
今夜月朗星稀,皎潔的光與星星點點的燭火遙相呼應,微風過時送來些許清涼,還夾雜著宮宴遙遙傳來的絲竹管樂之聲。
“你當真不擔心送出去的那封信被人劫走?”蕭淵的聲音突然自時瑜身後響起。
時瑜毫不意外他的出現。
於是轉過身道:“那就還是要多謝御安王出手相助了。”
蕭淵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聲,又過了半晌才問道:“自打你來到天煜後,就常年居住在宮中,更不曾與外界有任何聯絡,怎會突然給四哥寫信?”
自斑駁樹影漏出的月光下,他神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時瑜挑了挑眉,同樣平靜的和他對視。
想到他會有疑問,但卻沒想到會問的這樣直接。
“自然有些不太方便說的原因。”時瑜含混道。
畢竟總不能直截了當的說:將來要替他奪皇位,所以要先聯絡上。
而這在蕭淵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他微笑頷首:“公主不想說,我不問便是。”
蕭淵語氣雖是端的溫和平緩,但笑意不達眼底,且在他微微側頭時,眸光更是愈發漆黑深邃。
時瑜自袖中摸出個藥瓶,隨手丟進他懷裡,“那日的信封中,不過是張空白信紙,只是為了引他在今日與我見面。但這藥是特地給你準備的,一日一次即可。”
“收買我?”蕭淵微微挑眉看她。
“對。”時瑜眉眼帶著淺笑,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殿下收了我的賄賂,就勞煩殿下有些事多出手相助了。”
殿下的唇角也不由帶起些弧度。
眼前之人可以說同調查的資訊天差地別,更不像傳言中唯唯諾諾、膽小如鼠,這樣的事實讓他沒來由的心情很好。
“下不為例。”蕭淵把藥瓶仔細收好,又扭頭朝身後方向瞥了一眼,“四哥正在朝這邊來了,玄影在暗處,若有需要就喚他名字,他會第一時間出現。”
“多謝殿下。”
蕭淵不在意地揮揮手,轉身便要離開,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突然頓住。
他側身看向時瑜,語氣意有所指,“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
話音落,他便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