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凌王府來的信。”非晚輕聲將信遞到她手中,便悄悄離去。
時瑜在手上拿了片刻卻沒有拆開看,只是輕飄飄又撂到石桌上。
時瑾踏入院內剛好瞧見這一幕。
“怎麼不拆開看看。”
她聽出了聲音,依舊閉目養著神,“無非是皇宮那點事,有點乏,不太想看。”
說話間盡是氣聲,虛弱得緊,但她偏偏每日都要這麼坐著,似是在等誰。
時瑾無聲嘆氣,妥協道:“景淵在回來的路上了,下面人打探到的訊息。”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及景淵的訊息。
時家兄弟倆有顧慮,一來,是因為景淵不再是她的暗衛,且他身份特殊,過多接觸並無什麼好處。二來,也是怕萬一沒在途中,妹妹會為此傷神,所以才絕口不提。
而如今有了好的訊息,透露倒也無妨。
時瑜緩緩睜開眼,沒有吱聲,但其實她彷彿有感應一般,好像真的感受到他越來越近。
她徐徐開口,問了另一個問題,“太子的那位琴師,還活著嗎?”
張了張嘴,時瑾卻發不出聲,他向來是沉穩且獨當一面的大哥,卻在當下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知曉實際情況,只是不忍心在妹妹面前說那樣的結局,於是顧左右而言他,“太子已是出家人了。”
時瑜心領神會,看來是沒了,“那琴師,倒也是命數將盡。”
而這全然在意料之中,畢竟能讓齊恆那般問醫,想必也是病入膏肓,否則也不至於那樣自亂陣腳。
只可惜齊恪已經不是幼年時,一心做醫者,要濟世蒼生的齊恪了,現在已是手上沾滿鮮血的少年將軍。
先且不說,齊恆有沒有打聽到齊恪才是神醫弟子,哪怕打聽到,後者也不再有那麼多的醫者仁心,來替讓人醫治了。
他已然不是醫者,而是現實的殺神。
時瑾看她平淡著表達知曉,還是覺得心底發酸,他不曾像時璟,天天在她面前噓寒問暖的關心著,卻也是實打實喜愛。
正思索著說些什麼,小廝便來通報要緊事,不得已,什麼都沒說便就要走了。
最後還是時瑜,寬慰一步三回頭的他,柔聲道:“無事。”
時瑾許諾下晚上再來看望,便急匆匆跟著小廝離去了。
而她還在樹下,並未移動半分,悠悠看見縫插針而幸運穿透的陽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的她,愈加有花瓣即將凋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