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景淵如同看死物般的眼神,臨淵連忙開口辯解,“由於大人遮蔽記憶後進入的小世界,所以或多或少會受世界規則和原主情緒的強制影響,我只是擔心大人沒有記憶,便不會對您……所以,並未插手外作用力的干預。”
儘管臨淵言辭懇切,但顯然景淵並不接受這樣的解釋
帶著寒意的神力將它一把拽到身前,景淵冷眼睨著它,如同沁了冰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你是我和阿瑜協力創造的神器,最好不要忘了你最初的使命。”
話音落,他便收了神力。
臨淵穩穩當當落在地上,默默看了看時瑜,到底還是選擇開了口:“大人最初賦予我的使命,就是……保護您的安全。”
最後六個字如同直直砸在景淵心底。
把他震得半晌說不出話。
縱使他看上去面無表情,但起伏的胸腔以及那不平穩的呼吸,都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景淵愣怔許久,就連搭在時瑜肩上的手都下意識的有些顫抖。
他倏地垂眸,凝視著懷中的時瑜,心尖卻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像針扎一般,他以為……那時她並不會這般在意他,沒想到臨淵作為時空鏡的分身,竟被她下了下了這樣的命令。
保護他的安全……
難怪臨淵總是向著他。
難怪他神魂碎裂之後,臨淵便自時空鏡的神識抽離,還一直跟著他。
難怪在上一個小世界裡,臨淵沒有出手干預世界規則對時瑜的影響,原來這不是他給她留的後手,而是她提前給他準備的保障。
“從前有人傳言……倘若神明擁有情感,那便離隕落不遠。”
“以前我是不信的,但如今又不得不信。”
景淵聲音極低,彷彿是在喃喃自語,僅僅只是說給自己聽。
臨淵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倒也不往上湊,只是極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經年漫漫,記憶中的畫面紛紛湧入腦海,景淵忽的感到慶幸。
慶幸自己靈魂碎裂前,用盡餘力給時瑜下了那道封印,不止封鎖了記憶,更是將同屬於那些記憶的情感淡化。
否則,他甚至不敢想如今的阿瑜,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空間內的時間本應處於靜止。
但景淵卻感知到有東西落於左肩,他側過頭看去,發現竟是身後古樹的枯葉……
顯然臨淵也很快發現了這一點。
再開口時,語氣裡難免帶了些焦灼,“您的魂體並不完整,如今強制顯形不僅消耗神力,怕是在一定程度上對魂體也有損傷,哪怕是在在空間內,怕是也不宜久留。”
儘管臨淵沒有這般勸說,景淵也知曉自己待不了多久。
因為他的身體,正逐漸變得透明。
景淵想要抬手撫上時瑜的髮絲,卻發現竟自半透明的手中穿過,已然觸碰不了任何東西。
他垂眸盯著自己的手,久久不語。
臨淵急得在原地來回走動。
直到它正要硬著頭皮再度勸說,卻聽到上頭傳來了景淵不辨情緒的聲音,“選定一個以前去過的小世界,遮蔽阿瑜所有的記憶,還有你也不要頻繁出現,她體內的封印……也到了該解除的時候了。”
語罷,景淵當即化作原形,甚至沒給驚詫的臨淵任何反駁的機會,就將一道神力送入時瑜的體內。
在神力沒入她眉心的瞬間,刺眼的白光乍現。
而當白光照在景淵身上時,本就半透明的白狼頓時消失不見,唯有臨淵迅速飛至半空化作卷軸,手忙腳亂地尋找著合適進入的世界。
即便它想不明白,景淵為何用自己最後的神力解開封印,但它也知道,這個時候容不得半點差池,萬一它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