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坦白。
“但當然,只是希望你能去嘗試取藥,並不是說定要帶回來,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你保全自身,我們並不會多說什麼。但如果能將藥取回來,時家能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哪怕……奪權。”
時璟言辭懇切,他眉頭緊皺目光就定在對面人的身上,這是時家如今最後的辦法。
景淵並沒有看他,而是遙遙望著正欲飄搖落下,卻又被微風捲起在空中不定搖擺的柳絮,輕輕飄飄一團白,無法預知自身落處,永遠隨風而動。
正當時璟再準備開口,就那帶著冷意的聲音道:“我再考慮一段時日,屆時會給你們答覆。”
“多謝……”
時璟明白此時沒有拒絕,那麼,多半是有著落。
“她知道這最後一味藥嗎?”景淵問道。
“不知道。”時璟如實回答。
“明白了,先告辭。”
景淵撂下最後一句話,便轉身離開,時璟看著他裡去的背影,眉間鬱色久久難散。
讓他居於時府做一個暗衛,哪怕是領頭暗衛,對他這樣身份的人而言,也怕是極屈辱的。
時家從未拿他當下人,在他決定做暗衛時,卻也沒有過多涉入。
於是,他在時瑜身邊當了多年的暗衛。
這般行為,更多也只是出於對時家的回謝。
遙想當年,景淵被“賣入”時家時,不過也只是個孩子。
他從小被作為刀刃來訓練,年紀輕輕就有超乎常人的武力,和令人驚歎的謀略。於是為了更好的控制他,就被灌下不少傷筋動骨的致毒,以及能隨意差使他的蠱。
在他被當做籌碼與時家做交易時,時家家主時聞安並未對他過多上心,卻是時瑜的大哥——
時瑾。
看到他滿眼肆虐的殺機,和與之矛盾的死寂。於是時瑾出言說:時瑜身旁還少一位武功高強的暗衛。
時聞安雖不贊同,但卻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將那個危險又可憐的孩子留下了。
從那日起,他和解藥,還有蠱的解法,都歸於了時家。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當日,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主,就將除他以外的另外兩個東西都交於他,甚至吩咐醫師,每日診斷他的解毒情況。
所以他在來了時家以後,很快就擺脫了糾纏他無數日夜的病毒纏身,就連蠱蟲也由他自己掌控。
但他卻遲遲沒有見到那位時家千金。
直至——收到那位將他“賣”入時府的人的死訊。
也是在那之後,他眼裡再沒瘋狂的殺意,時聞安才放心將女兒的訊息透露給他,而他是否願意做暗衛,也可以由他自己選擇。
從此,他就成了暗衛景淵。
多年過去,無數個日夜飛速流逝,故事裡夾縫求生的少年,如今也成為不容小覷的存在。
景淵漫不經心的拋著小瓷瓶,靜望著時瑜所在的方向。